手不够。
冯清琅心中感动,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表达感谢,眼眶微热:好。若日后你有事,也要记得找我,我能帮的,我也会尽力帮你。
二人闲聊一会儿,苏南枝便将二人接到京城客栈暂住一日。
之后,苏南枝回了苏府。
府里,摆了晚膳。
如今苏南澈去护送子珊和亲,苏南辕自请戍守边疆,苏南枝有时候不在府上吃,一时间,府上就只有小湛和苏正用晚膳。
头发黑白参半的苏正,吃着菜正在走神。
这些日子来,他有些精神恍惚,总是梦到已经逝去的亡妻,她说她在他。
小湛身高正在抽条,像盛夏快速生长的禾苗,已经比一年多前长高了半个脑袋。
苏正自从一年前喝下毒药,身子就败了不少,加之思念亡妻过度,积郁成疾,苍老的很快,每日都要吃药滋补身子。
他夹了一筷清蒸鱼肉,放进小湛碗里,露出慈祥和善的笑:小湛我答应过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
小湛扒拉着饭碗,嗯了一声:我会好好
背书,好好学习功课,好好练武功,早日考取功名。这样爷爷是不是就会早点来京城见我了?
提及何老头,苏正眼里浮出思念故友的黯然神伤,还是勉强笑了笑:是啊,你爷爷说,只要你考取了功名,他就立马来见你。
那他那他为什么现在不能来看我?我好想爷爷小湛扒饭的筷子慢下来,将头埋进碗里,泪珠连成线,滚落脸颊。
你爷爷他啊他是一个老顽童,他说,小湛若不好好读书,若不考取功名,他是不可能来京城的。他也很想你,可是他也在盼望着,你考取功名相见的那一天。
其实,何老头已经去世了。
去世很久了。
大仇得报后,何老头从京城回死水县那一次,便溘然长辞。
苏正沉默半晌后,缓缓道:小湛,我身体不太好,可能以后都教不了你了,你跟着温言斐哥哥学习功课,怎么样
爷爷不来看我,苏爷爷也不肯教我了吗?小湛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颊。
苏正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苏爷爷不是不肯教你,日后还挨着苏爷爷住在一个院中,只是,苏爷爷老了、累了。
小湛无声落泪,只能点了点头。
其实他知道大概苏爷爷,也会像爷爷那样,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