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终于消停了。
啃食着大块的虎肉,倪土很是享受地连连叹气。
雪浪被这香气馋醒了,但它却十分胆怯地趴在原地不敢动弹,双眼死死地盯着倪土手里的肉块儿。
“好兄弟,有肉同吃,有酒同喝,有女人……算了,母狼就让给你了!甭客气!”倪土说着起身将雪浪嘴上的钓鱼绳子解开,随后将一块儿虎肉丢到五米开外的地方。
雪浪这才一瘸一拐地朝着那里蹦去,临走时,那小眼神似乎对倪土的人品有了极大的怀疑。
吃饱喝足了,倪土又找了一块儿铁矿石敲敲打打,做成了一只小碗,将骨头汤倒进去一些,端到三米开外,抬手示意雪浪去喝。
雪浪又对他这份远距自己的行为十分鄙视。随后,才一瘸一拐地前去卷着舌头喝汤。
“哎!你哪有狼的尊严,完全一副哈巴狗的贱模样!你看看你喝汤就喝汤呗,非得喝出狗的架势来,真丢兄弟的脸。”
雪浪似乎对倪土这个兄弟不满意,全然不顾他的悲伤,独自低头很是享受地喝着汤。
“我欠你的!”
夜晚,星空璀璨,前生难以见到的星河竟然这么轻易地坦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星辰都有着数万光年,倘若我对着一片星海许一个愿望,不知道它能否等到数千年后在我的爱人和儿子面前划出几道璀璨的光线组成了文字,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一切安好。
妻子的温柔,儿子的温顺,此刻全都化为了泪水,在自己这张被冻伤的脸上纵横交错。
不需要压抑哭泣,因为这里是荒野。不需要掩饰什么真情,因为这里是无人区。想哭便哭,想大声哭便嚎啕大哭。
倪土将那嘶吼声奋力地释放出来,激荡在这个空旷的山林里。
夜色下,火光中,一人一狼,蜷缩在一起,彼此温暖着对方。
把地灶里塞满了粗大的木柴,那些星火足够温暖帐篷整个夜晚。倪土到底还是把雪浪关在了帐篷外面。一路上遇到的人看似是善良的,其实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王队正看似跟自己交好,把自己当成山贼的时候恨不得割下自己的人头去邀功。曹队副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心如蛇蝎,表面上虚与委蛇,但背后却时刻插着几把刀,不合时宜便会朝自己亮剑。他们的虚伪若是能够让自己容忍的话,大道上的一对母子却彻底颠覆了自己对这一世道德的认知。
“笑贫不笑娼,自古便是如此啊!我还是把任何人当成敌人来看待地好!”
正是有了这个心思,倪土才将雪浪关在帐篷外面,不管深夜里大风骤起,也不管周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就算它被冻死了也是活该。
吃饱喝足的日子总是美好的。
第二日的早晨,当阳光暖暖地照在帐篷上时,倪土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