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若被董卓吞并了,他可用兵马估摸就在平城的数百骑卒,张虞辛辛苦苦几年积攒的家底,怕不是要付诸东流。尤其是他帐下的禁兵千人可非普通兵马,而是他往后扩兵的基本盘。
因初入雒阳,钟繇脑海里没有头绪,遂问道:“那济安今下有何打算?”
张虞按剑负手,迈着大长腿踱步,叹气说道:“我有心清平天下,但奈何诸公卿不纳。以窦武、陈番之事为鉴,我欲率兵离京,以暂避其中险恶。待明岁事态分明,朝廷局势已安,再归京辅政不迟。”
钟繇捋须微思,说道:“昔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京师政局不明,济安无欲牵扯入其中,不妨以讨贼为名离京。今天下贼寇并起,而济安为英俊之辈,何愁无施展拳脚之所!”
“那元常呢?”
张虞有心拉上钟繇出走,问道。
钟繇沉吟少许,说道:“我初受大将军征用,今不就而走,往后恐难被朝廷录用。”
说着,钟繇笑了笑,说道:“且我为廷尉正,区区数百石小吏,京师公卿争斗,与我有何关联?无论有何变故,朝廷若欲推行政令,皆需用我辈小吏治政。”
时至今日,东汉虽出现衰微的现象,但不至于说天下立刻会大乱。毕竟若不是一系列的事件接踵而至,东汉估摸还能苟活几十年。
今钟繇非张虞,他可是看不到有只黑天鹅叫董卓,故凭他惯有的思维,钟繇尚认为留在京师任职,才是他眼下最好的选择。
见状,张虞犹豫了下,说道:“元常留京需多小心,若雒阳动乱难安,或可来寻我。”
钟繇笑吟吟,说道:“多谢济安关心,纵京畿生乱,繇亦有自保之法。”
顿了顿,钟繇问道:“不知济安今欲前往何方?”
张虞思量了下,说道:“上党毗邻京畿,二者之间仅数百里。若朝廷有变,我尚可率兵回援。且黑山贼盘踞大山之中,常年劫掠并、冀士民,为民讨贼,虞在所不辞。”
“上党可行!”
钟繇点评说道:“上党居太行之巅峰,河北之中其地最高,与天为党。济安至上党,京畿有诏,骑卒昼夜而行,数日便能还京。”
“但不知济安欲何时出京?”
张虞停下脚步,说道:“若是可行,我今下便欲离京,但我却恐袁、何二公不愿批复军令。”
若无朝廷批复的政令,张虞擅自用兵便是谋逆。且即便出了京,因无朝廷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