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抿了口蜜水,润了润喉咙,说道:“据君侯昨日所言,上党内受困于百姓凋敝,外有白波之患。君侯为解上党之难,欲收河内之难民,率兵西击白波,可是如此?”
“然也!”张虞点头说道。
钟繇放下漆杯,起身踱步,说道:“君侯所为可是为强壮上党之举,但以繇之见尚有所不足。”
“哦!”
张虞正襟危坐,说道:“请卿明言!”
钟繇停下脚步,神情微正,拱手说道:“上党郡内豪强、士族虽不如河北郡县之多,但亦可为君侯助力。以繇之见,君不如征辟郡内文士,拣选可用之人,表为县长。且河内为富饶之所,文风鼎盛,君侯为何不礼待河内士人,收贤士以入幕府。”
“另豪强、士族筑坞建堡,以避郡县征收赋税,君侯为何不行雷厉之为,令郡内豪强上缴赋税,出丁为兵。”
张虞沉吟少许,说道:“卿所言有理,仅上党民风强劲,我恐逼豪强、士族清缴赋税,出丁为兵,将与我离心离德,而暗连他人。”
“不然!”
钟繇笑道:“君侯辟表上党士人为官,而上党士人岂能不为君侯出力。君侯若为此而忧,今可将此事交于在下。君侯若能率兵击败白波贼,繇便有方法让上党上下为君侯所用。”
顿了顿,钟繇向张虞作揖,说道:“君侯以弱冠登朝,今值分裂之际,奋发出奔上党。若能平白波,则并州敬服;举并州之众,威震代朔,则名扬天下。”
“匈奴猖獗,黑山跋扈,君侯举军可破降之;并州失序,户籍凋敝,君侯安境以迎流民。时匈奴为骑,驱使鲜卑,兼治戎狄,合三晋之地,带甲五万,以此争锋天下,谁能敌之?”
张虞精神大为振奋,相较之前的长远战略,钟繇今下提出的中前期战略对他的帮助更大。
张虞紧紧握住钟繇的手,笑道:“君非萧何,乃我之邓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