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瀛洲,收蓬莱,杀天道之子。
便是逼得它拼死抵抗。
汐姮猛抬双眸,眼底寒光一闪,“谢涔之?”
她倏然也想到了什。
那灵渠剑的确与他有关。
谢涔之如此坦然让她杀,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诱她刺激天道?
汐姮猛然一惊,握着剑的手不住地缩紧,骨节泛着青白色。
倘若真是如此,他敢摆她一道……
汐姮眼底杀意翻腾,眼神如浸在冰湖深处,满是彻骨的森然。
她蓦地转身,这一次,她走了相反的方向。
她便再去会会他。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底部,四面刮着阴冷的风,如刀刃在肌肤上刻过深深的伤痕。
谢涔之浑身已是血迹。
耳畔叫嚣着无数尖锐的声音。
“吃了他的肉,一定很美味吧。”
“拆了他的骨头。”
“吃惯了妖魔的魂魄,这凡人可以开开胃……”
“啧啧,好香的血味……”
锋利的手从地底探出,在他身上抓住深深的血痕,不住地撕咬着他的血肉。
但那些阴灵靠近他之后,又被一股无形的白光震开。
“这人与之那些食物不同,有些难啃呢……”
“不会是化臻境修士的血,尝上一口都能增长修为。”
那些阴灵叫嚣着,怪笑着,围绕着一动不动的男子,虎视眈眈,时而猛地冲出,撕咬出新鲜的伤口。
谢涔之伏在泥土上。
身下的血已将泥土染红,渗透地底,香甜的血顺着风飘去,引诱着着越来越多的阴灵和妖兽。
他被铁链缠着,动弹不得,无反抗,浑身上下痛得已失去知觉,脸色苍白得犹如死人,只有还在起伏的胸膛,显示出微弱的生机。
一息尚存,苟且偷生。
谢涔之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
他喘息着,指甲死死地抠着泥土,喉间鲜血淅沥,眼前一片血雾,已听不到太多的声音。
会死么?
也许会吧。
他早就如行尸走肉,无论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