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终究还是浸湿了眼眶。
但她还是强撑着,没让泪水真的滴淌下来。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已经没谁真的在意自己哭没哭了。
搁以前,她还是柳家小姐时,随便掉一颗眼泪,父兄们都会心疼得围着她转,那老东西更会死乞白赖地给自己演猴戏,全然不顾秦家少爷的身份,只为博取自己一个破涕为笑。
他们,都走了。
只把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她知道江上的人依旧怕她,可怕的却不是昔日的龙王柳或者龙王秦。
即使表面上客客气气,该行礼行礼,该跪拜跪拜,可心里,估摸着早就腹诽开了。
笑话她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硬顶着两家龙王的牌匾,只为了撑起那一份舍不得丢下的体面。
可牌匾,不是擦得越亮就越有威严。
牌匾,得用血去泼,以新血拭旧血。
面服心不服,是无所谓的。
跪下,再抬起头,我要看的,是你眼睛里的害怕与恐慌。
我堂堂柳家大小姐,自出生以来到成亲,就不晓得“委屈”这俩字是个什么意思。
可这几十年来,你们却让我硬生生咽下去了这么多。
都来瞧瞧吧
我给你们送出的这份大礼。
“这江湖,
合该滚滚血,让本小姐解解气!”
天晴了雨停了。
隔壁老教授的妻子正破口大骂这贼老天,把她家的电视机给劈坏了。
这年头电视机可是个大件贵物,而且她还大声喊出了电视机的型号,还是个彩电。
骂着骂着,老妇人又改口大喊:
“你为什么不去劈死那石雨晴!”
石雨晴是老教授年轻时教过的一个女学生,今年她刚离了婚。
李追远这边,大家安安生生地坐一起吃过午饭后,上午干嘛,下午就继续干嘛。
阿璃在书房画画,她先画出了仪式房间的布局,还把先前在场的其他人都画出来了。
她要最后一个画少年,这很像是其她同龄孩子吃蛋糕时,先把面包吃完,最后一口留给珍视的奶油。
李追远在旁边看着她画中途,他出去倒茶。
平日里刘姨会贴心地把茶端进来,但现在刘姨没办法这么做了,在下午她刚教阴萌又做了一道菜,直接把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