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和她吩咐秦叔院里不种花而种蔬菜瓜果一样。
因为小远入门和走江的关系,老太太心里踏实了,也祥和了,不似过去那般敏感。
这世道,一直如此,很多人的生死,只取决于某些人的一念之间。
谭文彬上来了,上楼时,他就在酝酿情绪,等到老太太面前,他就开始了表演:
“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一个人好好地瞎溜达,却被人偷偷跟着,他们不会企图对我不轨吧?”
一个是千年的狐狸,一个正在给自己身上沾狐狸毛。
在这个家里,也就小远能和老太太过过招。
柳玉梅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好啦好啦,你想为人家里求情就直说,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搞这些弯弯绕绕。”
“嘿嘿嘿。”谭文彬开始泡茶,这技艺,还是他在寝室里,请小远教的,他记住了每一个步骤。
柳玉梅摆手道:“不喝茶了,给我倒点米酒,最近老睡得不踏实,喝一点。”
“成。”谭文彬拿来米酒瓶,又换了套杯具,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倒也不是想求情,是我自己没把事儿办妥帖。”
“哦?”
“小的那里我打理好了,没想到老的能来这么快,是我疏忽了。”
其实,深究下来,这事还真不能怪谭文彬,他已经把林书友打理好了,而且林书友意外得配合几乎是哭求着想要小远哥的秘法。
但事情错就错在,林书友那边就算得了封口令不能具体说事,可他在病床上笑着不停喊着“大好事”“大机缘”“年饭坐主座”“族谱单开一页”。
这一幕在家里长辈眼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自家傻儿子。
“具体说说,是怎么个事儿?”
“好嘞。”
谭文彬开始组织语言,为老太太身体不受反噬着想,他不能直说,只能不停地打比方做比喻找隐射打机锋。
好累,终于把一件事儿给说完了。
老太太听得也累,弄得她都想直言不讳地说:切莫再打哑谜了,自己宁愿呕点血,也省得费这脑子了。
但等听到结尾时,老太太忽然眼睛一瞪,手中的成化斗彩鸡缸杯直接被捏了粉碎。
“好大脸!”
谭文彬怔住了,咦?
柳玉梅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被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