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搭配着比过去稍稍昂起的脸。
她是在模仿少年。
在她的画中,少年经常都是这个模样,她喜欢少年的这种自信与昂扬。
现在,虽然她只模仿出了一点点,而且还只是一个简单的花架子,并且负于身后的手,已经因过度抓握揉搓而变红。
但,已经够了。
她姓秦,她是秦柳两家这一代,唯一血脉。
她只需展露出哪怕只是少许的这种自信,也足以让大雾中的那些东西,回忆起它们各自时代被秦柳两家龙王强势镇压的恐惧。
恐惧之外,更有一种恼羞成怒。
它们这些年来的诅咒与恫吓,竟没能把女孩给压垮,那它们,岂不是一个个都沦为可笑可怜的丑角儿?
反而,去帮人家这唯一后代,成功淬炼了心境?
它们还真是,以德报怨,乐于助人啊。
没谁先起头,几乎是同一时刻,浓雾消去,鬼哭狼嚎,比当初更甚的诅咒与恫吓来临!
李追远得以确定,这不是梦。
但他没料到,阿璃会这么做。
阿璃虽然不知道事情全貌,可阿璃知道男孩想要什么。
男孩,似乎想要它们发出一点声音,那自己,就让它们叫嚷起来。
哪怕这种叫嚷喧嚣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痛苦折磨,但她无所谓。
原本的她,只需要以麻木的方式,坐在门槛后,它们对自己的威吓也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彼此之间,甚至达成了一种平衡。
但自今日起,她主动展露出了新的态度,哪怕只是装的,却也是她主动将这一平衡打破。
这不仅意味着她将面对更为强力的反噬,也意味着当她不再学做鸵鸟无视它们选择重新立起后,可能会吸引到那些原本不屑于在这里鼓噪、真正更为可怕的东西降临。
它们,以前来过,会来看看自己。
每一次,这种级别的出现,都会让她煎熬难受好久。
它们对一个自我封闭的秦柳家血脉没什么兴趣,但当她终于站起来时,它们才会有将其毁灭的需求与冲动。
李追远抬腿再次迈出门槛,他没去问阿璃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
当阿璃第一次为他取下祖宗牌位刨木花卷儿,自己也从阿璃梦里钓取浪花时,二人之间,就没必要再走这些见外流程了。
横竖都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