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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张开双臂:“等一下!是贫僧动了欲念,实在是爱才惜才,施主天生六根清净,俗尘不染,正是我佛宗汲汲以求之灵童,贫僧见到施主时,就想将施主收入门下,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为我佛宗增辉!”
李追远挥下去的手,在最后时刻,收起握拳。
老僧长长舒了口气。
他是预想到了可能会有今天,但这“今天”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展开,他忌惮李兰的身份,就算当初做的手段被发现了进行事后追究,也该是官面上的压力,可现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来自江湖的压迫。
他更愿意与前者打交道,因为前者会讲规矩,而后者就是规矩。
李追远:“尸鬼锁魂阵,也是出于爱才惜才?”
老僧闻言,面露惊恐,对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只是他当年想着帮其分解出心魔后,预备着的控制手段,却因根本无心魔可分,也就做了无用功。
按理说,这是一次失败的算计,可对方却能如此清楚。
老僧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宗对灵童,一直都有管束措施,这是怕灵童在承习佛法时心生歪堕,留此禁制,是为将其拉回正途。
贫僧当初之所以这般做,也是因为一眼就将您视为灵童,故而”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
“贫僧不敢,贫僧不敢!”老僧似是做了某种决断,“因贫僧当日所犯之错,才有今日所受之果。施主所欲何为,贫僧都将坦然承受!”
“这件事本来是可以谈的,但现在,谈不了了,我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没有珍惜。再说了,就算我真决定不追究了,你们也落不下什么好了。”
“施主此言何意?”
李追远扭头看向那座大香炉,烤鱼的味道已经弥漫:“知道今日有事了,对吧?”
养鱼培灵,用以占卜吉凶,本就不算什么稀罕事,民间很多地方也都有这种习俗,并不只是为了观赏。
老僧嗫嚅了几下嘴唇,最终还是点头道:
“是,庙小风大,前些日子就开始呼呼的刮,该死的死,该裂的裂,凶兆大劫,几乎明示。”
偶尔一件事物发生异状尚能含糊解释,集体出现征兆,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这种大应劫数,不能靠纯躲,越躲只能让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最理智的方式,就是主动应劫,这亦是佛门各宗对劫数的传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