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哥说得没错,当俩孩子苏醒后,谭文彬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身体和灵魂每天都在承受着冰针穿刺的痛苦。
俩孩子也能察觉到干爹的煎熬,尽量多睡觉,不怎么做动作,偶有交流,也会尽可能压低“声音”,降低自身的鬼气波动。
双方现在,其实都没什么生活质量可言,好在,再苦再难,挺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谭文彬有种提前体验父母陪伴孩子做最后高考冲刺的感觉。
前方,有俩年轻人背着书包走过来,谭文彬认识他俩,是小远哥的亲戚,潘子和雷子。
潘子和雷子早就放弃了高考,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学习的紧迫,俩人蹲在谭文彬面前,雷子从兜里掏出散烟,递给潘子一根,开始了吞云吐雾。
他们是看不见谭文彬的。
潘子:“这学上得,是真没什么意思。”
雷子:“谁说不是呢。”
潘子:“我爸妈晓得以我的成绩考不上的,我都说不如早点‘退学’,去窑厂多搬两个月的砖也好,但他们就是不肯,想着让我继续上到高考,去碰碰运气。呵,这做卷子,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能靠运气?”
这里的退学不是指真退学,一般中考或高考前,班主任是乐见班里成绩末尾的学生主动放弃的,既能不影响其他学生也能拉高升学率,到时候来学校领个毕业证就行。
雷子:“我爸妈也在做着一样的白日梦呢,要我说啊,咱们老李家,唯一长脑子的就是小姑一家,看看小姑,再看看远子,咱们瞎折腾个什么劲哦。”
年轻人的心事儿很多,一整夜都说不完,可有时候也很短,短到就一根烟的功夫,因为兜里没第二根烟了。
将烟屁股随手一丢,二人站起身准备离开,很巧的,就朝着身后谭文彬所在的位置走来。
谭文彬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一下。
“哎哟。”
潘子身子一个踉跄,被雷子搀扶住。
“你咋了?”
“左脚绊了一下右脚。”
“呵,哈哈哈哈!”
俩人背着书包,勾肩搭背、吊儿郎当地走了。
太阳渐渐出来,阳光逐渐明媚,谭文彬把自己往轮椅里缩了缩,闭上眼。
刚眯了没多久,远处村道上就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这发动机声,谭文彬太熟了,以前在家只要听得这声音出现,他就马上跳起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