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本来顺滑的皮肤上,再度浮现出一张张人脸。
他们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表达着极为丰富的情绪。
清安的眼眸,渐渐变得散乱,然后混沌。
其实,在大部分时间里,它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唯一真正印象深刻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他。
少年与他的相像以及与他的关系,能让自己通过少年,找寻到昔日镜子里的那个自我,获得短暂的难得清醒。
剑气入喉后,将这镇上打来的普通散酒,提升得极为猛烈。
它目光神情虽都已浑浑噩噩,可嘴里却像是在做梦呓语般喃喃道:
“你应该还活着吧?
你现在,到底是还爱着他呢,还是恨死了他?”
当初,她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永远陪在他身边,可以一直看着他。
然后,他就为她研究和传授了长生之法,她练了。
“可是长生,是一种折磨啊”
柳玉梅再次睁开了眼,她又一次从床上起身,因为她感应到了,她留在桃林下那位身上的剑气,消失了。
那一架后,双方之间一直维系着一种默契,至少明面上,彼此都没输。
现在,它毁去了默契,那柳玉梅就不能再继续坐着了,大小姐可不能认输。
阿璃也站起身,伸手,拦住了柳玉梅。
可这次,柳玉梅态度很决绝,连阿璃都拦不住。
屋外,刘姨和秦叔面面相觑,他们感知到主母的气息再度升腾,可能下一刻就会走出。
到时候,他们俩该怎么办?
是拦着主母,还是陪着主母去打架?
好在,这时少年回来了。
李追远从刘姨手中再次接过蜡烛,走进东屋。
正好卧室的门在此刻被推开,阿璃先倒退了出来,李追远赶忙伸手去搀扶。
柳玉梅走出卧室,正好看见这一幕,冷声道:
“就算你们已有婚约安排,可在未成婚之前,亦需知男女授受不亲,这般腻在一起,成何体统?”
屋外站着的刘姨听到这句话,腮帮子一鼓。
也不知道是谁跟自己一样,成天喜欢坐在坝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俩孩子待在一起的画面。
自己看也就是嗑个瓜子解解馋,可那位则是看的同时还顺便在心里琢磨出一大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