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祂们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即异口同声道:
“童子?”
“大胆!”白鹤真君向前跨出一步,上半身微微朝着祂们倾斜,竖瞳散发出强烈威严,沉声道:
“在那旧庙之中,你们叫我一声童子,我不挑你们理,可在当下,你们该尊奉我为什么?”
白鹤童子的事,祂们知道,但不多。
只知那白鹤童子忽然背离出庙,开革除名,可上方并未降下法旨,将其定为叛逆,似就这般不了了之了。
自童子离开后,官将首内部经过新一轮的挤压与排挤,最终选出了两位,来代替童子过去的职责。
为什么是两位因为童子过去干的活儿和跑的腿,实在是太多,一个阴神根本无法胜任,只能霸凌出两个。
为此,官将首内部是怨声载道,因童子一人之故,耽误了大家的公事节奏。
其实,增损二将,是懂一点内部信息的,尤其是损将军,祂懂得最多,可越是如此,损将军就越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缄默。
见祂们迟迟不回答给出尊称,童子鼻息加重,目露愠怒。
虎将军:“童子,你还不速速回去请罪。”
司官:“吾等还能看在往日情面,替你求情两句!”
虎将军:“你可知,因你擅离职守,为衙里造成多大麻烦!”
司官:“童子,难道你已忘记官将首之责以及菩萨面前所立之誓么!”
“呵呵。”
童子笑了。
作为存在已久的阴神,若是在老衙门里日子能过得下去,就算身居末尾次序又如何,正常来说,早就该习惯且被消磨了。
换言之,童子之所以对进步孜孜以求,就是因为祂以前在老衙门里,过得是真不开心。
明明资历最老,却被排挤成末流;明明干得最多,却都只被分配到年轻乩童起乩时试用和各种鸡零狗碎的差役。
哪怕到如今,祂们依旧挺着那高傲的头颅,对自己颐指气使。
过去的自己只能低下头强行忍受,现在的自己要是还能继续忍,那过去这段时间的豪赌与跳槽,岂不是都白费了?
血光,在竖瞳里流转。
但童子仍保留着一缕清明,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徐徐走来的少年。
李追远开口道:
“打崩祂们,我只留乩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