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头惊喜之下又受真情实感所困扰,第一时间没能发现少爷的变化,但笨笨看出来了,他不是那个以前喜欢挑逗自己雀雀的坏叔叔。
“少爷,来了,来喽~”
老田头端出来两个盘子,一个盘子上是热拌粉,另一个盘子上是茶饼。
这都是自家少爷打小喜欢的吃食,每次走江结束,老田头都会特意给少爷做一顿。
苏洛接过筷子,夹了一块茶饼,咬了一口细细品尝,赞叹道:“真是美味。”
老田头神情变了,他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习惯性一甩。
昔日用以攻击的双匕不见,滑入掌心的是两把小铲子。
“你到底是谁,为何假扮成我家”
话还没说完,老田头的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似的,无法继续发出声音。
他以惊恐的目光看向苏洛,不是因为对方竟敢对自己出手,而是惊骇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敢在这个村里在这个坝子上为非作歹!
苏洛将余下半个茶饼放回盘子,看向那一脸难受的老田头,他摇摇头,道:
“不是我。”
桃林里,有风徐来,片片桃花脱落,吹拂至坝上。
苏洛转身,面向桃花。
这些花瓣在其面前飘飘荡荡,似在缓落,却又像永远都不会落下。
冥冥之中,仿佛有双可怕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这种被窥伺的感觉,苏洛生前死后,都再熟悉不过。
他习惯性地想要放任,任其施为。
可马上又意识到这是自己“发小”的身体,就马上将双手置于身前,做出抵挡的姿势。
婴儿床里的笨笨看看苏洛,又转头看向苏洛身前区域。
笨笨的眼睛,是能看见那位的,因为那位允许他看见。
此刻,笨笨模仿起了那位的动作
先是小脸前移,努力尝试下压自己的眉毛,尽可能地做出疑惑神态。
紧接着,笨笨把脸收回,露出憨态的笑容。
伸手,拉扯住自己嘴角,让自己一侧不笑,另一侧嘴角笑。
又发现自己模仿得不太像,自己脸上的皮肉也在笑,只得再伸出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脸,一通揉搓之下,笨笨身子后仰,倒在了婴儿床上。
没办法,再早慧的孩子也很难在这个连尿都把不住的年纪,流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