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缠绕到了写着“先祖赵无恙”的牌位上,以此为第一个节点,继续延伸,落在了供桌后,似是出现了一双脚印。
其实,“红线”是李追远自身理解的具象化,那双脚印亦是如此。
无形的灵,不可能具备正常人的动作,但却能说明,赵无恙的灵,抚过这里。
灵不是鬼,它表述的是一种状态,哪怕称呼中都有“灵”这个字,亦有天壤之别。
传统的走阴,就是将现实里不存在的东西变为“可见”,李追远的红线则更高一级,将不可描述,重新落痕。
红线继续向前延伸,在地上不断演化出脚印。
李追远顺着脚印往前走,赵毅跟在后面。
二人走出小隔间,来到外面。
脚印继续前进。
坝子上,四位老太太正在打牌。
王莲这一把轮空,她正在给桌上其她人剥着花生。
其命轮扭曲断续,意味着她一生艰苦不易,不过轮已成型,超过不少普通人,说明她如果能坚持走下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虽然这甘,不是由她来尝,但她心中之执念,该得如愿。
花婆婆命轮不成型,散而疏,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命薄福浅,不过有一层淡淡的柔光将其圈边,为其托底。
刘金霞,就主打一个硬。
这一点,李追远当初就见识过了。
至于柳玉梅李追远在跟着红线走时,故意略过了这位老太太。
剥着花生的王莲,好奇地看着从她们牌桌前走过去的李追远和赵毅。
大的跟在小的后面,亦步亦趋,小的手掌伸在前,像是在玩模仿盲人走路的游戏。
刘金霞和花婆婆也瞧见了,二人正准备开口调侃,却被柳玉梅一声“胡了”直接吸引走所有注意力。
主要是柳玉梅打牌,基本都是输钱,胡牌次数都很少,这次大胡,着实让牌友们吃惊。
柳玉梅笑呵呵地伸手从王莲那里抓了一把剥好的花生,吹去上面的皮衣,往嘴里放了几颗,笑道:
“今天这手气不错,像是有好事登门的样子。”
李追远和赵毅,穿过整个坝子,走入了东屋。
脚印,在东屋摆满牌位的供桌前停下。
一根单薄的红线,自上而下,一一串过,没有遗漏。
像是有人曾站在这里,目光自上而下,扫过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