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解魏正道,才能有根据地推测,天道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
今夜,少年心里本就所余不多的侥幸,被彻底根除。
魏正道当年,是真正犯了忌讳,是字面意义上,不带任何夸张成分的“天大的忌讳”。
换言之,就算自己现在能与天道合作,自己能成为天道手里的刀,但自己的未来,早就被锁死了,被早早盖棺定论。
因为,只要尝试代入天道视角,那就绝不可能让自己有机会成为第二个魏正道。
李追远伸出右手,覆于自己面门。
相较而言,这种“吃法”早就脱离秘术的层次,它是魏正道开创出来的真正的禁忌之术。
而黑皮书秘术,则像是其前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序。
少年的目光,透过指尖缝隙,看向前方魏正道的画像。
清安今晚说了几遍自己不是他,清安还问自己怕不怕。
它,太可怕了。
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李追远也正因为这个,才在回来途中失神这么久。
自始至终,清安口中的“怕”与李追远所回答的,并不是一件事。
当李追远在阵法主位里的那张石凳前坐下时,得知魏正道的镇杀之法,就像是得到一道题的正确答案。
几乎是一种本能,李追远开始顺着答案逆推。
少年惊愕发现,自己居然逆推成功了。
虽然距离掌握这个禁忌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但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可通往这一答案的道路上,自己其实已经完成了基础建设!
李追远闭上了眼。
他进入到自己意识深处。
这里,也是天黑,就是头顶这片黑夜,有些潦草,繁星点点像是拿毛笔蘸着颜料洒上去似的。
李追远站在鱼塘前。
经历过上次在赵家祖宅,李追远将它们抽取出来对赵家人进行惩戒。
如今鱼塘里的鱼,变得很稀少了,大鱼几乎不可见,只剩下小鱼苗。
想要鱼塘继续活跃起来,就得从外界获得更多的饲料,而养出更多的鱼后,自己就能抽取出更多的力量。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进食?
本体出现在了李追远身后。
李追远看向他。
本体也看向李追远。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目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