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自己老了吧。
都说人老后,或站或躺,只要停歇下来,就开始倒想起以前的事儿,像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炒熟的花生,嘴巴闲了就开始剥。
擦去眼泪后,视线变得清晰。
老妪看见橱窗外,走来的少年,以及后面被两个女人架扶过来的陈曦鸢。
这是
老妪一眼就能从陈曦鸢体态晃动中看出,这年轻女孩儿身上受了极重的伤。
李追远:“谢谢你们,就把我姐姐放这里吧。”
“你和姚奶认识?”
“姚奶,这是你家亲戚?”
李追远点头:“嗯,我们是家里人。”
老妪闻言,马上站起身,严肃驳斥道:
“我不认识你,什么一家人!”
这种伤,就算囚禁折磨,也很难造出来,与这样的人牵扯上关系,很容易招惹到社会上的是非。
而且,待走近了后,老妪对伤情感知得更为清晰。
如此重的伤,这女孩居然还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说明,
这是非可能不是来自社会上,而是江湖。
因此,当李追远说与自己是一家人时,姚姗显得很激动,这与当面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有什么区别?
两个帮忙搀扶过来的女人还未见过姚奶如此激动严厉的样子,都以狐疑的目光看向少年,当她们正准备出声帮姚奶继续询问时,李追远看向橱窗里的老妪,开口道:
“我是柳家的人。”
女人:“姓柳,你不姓姚啊!”
另一个女人:“那你说什么和姚奶是一家人?”
“姑爷!!!”
姚记旅馆不做开房生意,所以到这个点时,基本就没开房和退房的客人了。
这个举措,并未导致生意差多少,因为选择住这里的客人,主要图个便宜,而姚记还有个优势,那就是安静。
谁也不想大半夜地准备睡觉时,隔壁房间忽然发出了那种动静,不光是影响睡眠了,等心里的火给憋起来,就忍不住下去找按摩馆钻,来回算上上下楼和走路的时间,钱包就瘪了一截。
姚念恩清点了一下账,就准备去找自己媳妇儿,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正好可以腻歪一下。
谁知老娘在此时忽然发了话,自己和媳妇儿包括自己俩儿子,都得进里屋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