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达数千里之外的京都,即使此刻再雇船去追赶,恐怕也难以再追得上了。
此去一别,便是经年,再相见时,亦不知该是何年何月。
陈三两突然委屈的想哭,极目远眺着前方幽深的江面,扯着哭腔高声呐喊:“苏若!苏若!苏若!”
一遍又一遍,连绵不绝。
宽阔的澜沧江上,一艘富丽堂皇的楼船逆流而上,张着帆,划着桨,乘风破浪,苏若穿着一袭华贵的凤冠霞帔,坐在船舱房内黯然伤神。
或许是心有灵犀,她忽的心弦一颤,慌忙奔向了甲板。
寂静夜空下,她手扶舷墙,闭目侧耳倾听。
徐徐的江风拂过耳沿,似乎承载着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在对她轻声呼唤:“苏若苏若苏若”
苏若禁不住潸然泪下,“三两,是你吗?”
她用力地向船外探着身子,只求能与他再近一分,可惜楼船越驶越远,最后一点声音也渐渐消散在了寒风中。
“三两,对不起,莫要怨我”
苏若无力地瘫倒在地,手扶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已然悄悄哭得泪流满面。
此去一别,山高水长,望君安康,后会有期
黎明破晓,江风拂面。
整整一夜,陈三两一直呆坐在渡口,双眼无神地眺望着青岚江面,就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枯骨老朽。
白姑娘坐着马车缓缓而至,将一件灰色大氅轻披在他的肩头。
“大小姐走了?”
“嗯。”
“说说吧,你俩何事?”
“没事。”
“切,谁信。”
陈三两站起身来,翻身跃上马背,接着伸手一抄,又将白姑娘揽上了马鞍,轻夹马肚,马儿听话的徐徐前行。
街巷安静,路人稀少。
陈三两一路静默无声,只是紧紧搂着白姑娘,把脸深深埋在她的秀发中,像一个心灵受伤的游子,在寻求着知己亲人的抚慰。
白姑娘轻声一叹,本还想着苛责两句,可见他这副沮丧模样,终也没忍心再多说什么,驾着缰绳,带他返回了白狐楼。
小厮端来一碗姜汤,陈三两“咕咚咕咚”喝下肚,这才焕发了点精气神。
白姑娘手拄着脸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三两知她想打听什么,也便不再藏私,将与苏若经历的种种诸事一一悉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