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捶了他一拳,道:“一世人两兄弟,矫情的话我不多说,谢了!”左手握住刀鞘,右手轻推卡簧,仓啷一声抽出半截刀身,但见寒光闪耀,刀身锻造精良,凛冽的刀气直逼眉梢,越看越是喜欢,脱口赞道:“好刀!”
黄羿戎马一生,自然识得钢刀的优劣,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对黄云鹏道:“鹏儿,惊涛慷慨大方以宝刀相赠,你将来莫要负他呀!”
黄云鹏单膝跪在床前,双手捧刀立誓道:“请爹娘放心,孩儿视惊涛为手足弟兄,此生绝不辜负他、背弃他!如违此誓,当挫骨扬灰不得善终!”
傅惊涛一把将他扯了起来,低声道:“老大,长辈跟前不该说不吉利的话!”
黄羿笑道:“惊涛,在我这里没那么多的忌讳。你问问云鹏他娘,我出征前跟她交代过多少次遗言?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嘛。”说着说着忽然咳嗽起来,脸色青中带紫颇为可怖。
黄姚氏忙劝道:“大夫交代过你少说话,多休息,不要激动。”
傅惊涛使了个眼色,和黄云鹏先后退出厢房。
傅惊涛皱眉道:“老大,伯父乃边军都头,身手不弱,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胆伤了他?难道统军大将不管吗?”
黄云鹏恨恨道:“动手伤人的,乃阶州指挥使周伯熊之子周禄!你说谁敢仗义执言,为了我爹这号小人物去得罪指挥使?我爹的同僚都劝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哑巴吃黄连算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可是我不甘心呀!”
傅惊涛道:“周禄为何行凶伤人?”
黄云鹏咬牙道:“姓周的跋扈自负,鱼肉百姓,最爱狩猎骑射。上个月他偶然听人说起,我爹曾缴获过一把上佳的契丹骑弓,便兴冲冲地上门讨要。我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怎会答应?结果周禄指使其狗腿子硬抢走骑弓,还把我爹给打伤了。我直到昨日回到家中才得知此事,但我爹严令我不可私下去找周禄报复。”
傅惊涛心知肚明黄羿的顾虑,一军指挥使位高权重,手下定然养有精悍护卫和私兵,岂是黄云鹏可以轻易冒犯的?黄云鹏若是敢去寻周禄的晦气,多半有去无回,死得无声无息。心念转动间,问道:“老大,你知道周禄住在何处吗?”
黄云鹏眉毛一竖,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傅惊涛淡淡道:“做你想做的事!”
黄云鹏断然道:“不行!周家庄园内外皆有护卫警戒,起码藏着上百私兵,如同龙潭虎穴。你单枪匹马杀过去,与送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