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炊水,传话。
这边安解语下得楼来,先去自己的内室照了照镜,看见两只红肿的如水蜜桃一样的眼睛,不由苦笑连连。——世事就是把杀猪刀,再美的人,也经不住这把杀猪刀的摧残。
阿蓝炊好水,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安解语一人躺在温暖的白玉池里,眼睛上搭了两个茶包敷着,希望等会儿出去的时候,红肿已经消退一些了。
等夫人收拾好出来,秦妈妈已是拿了几个包袱,包了一些冬日里日常的穿戴,等在夫人的屋里。
安解语见秦妈妈手脚麻利,笑了一下,道:“劳烦妈妈了。”便坐到桌前,开始吃早饭。
则哥儿早起惯了,一时等不及娘,已经吃过了,又跟周妈妈出去了。
几人正在服侍,有小丫鬟进来回话道:“夫人,范大管事带着管厨房的妈妈过来了,要给夫人交接清楚。”
安解语低头喝了口燕窝粥,皱眉道:“去跟范大管事说,要他先去见见王爷,再来问话。”
小丫鬟便出去了,片刻又转来回话道:“回夫人的话,范大管事说,王爷一大早给他交待清楚,就去了军营了。还说王爷马上就要带兵出征了。”
安解语一愣。——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欲擒故纵?还是……?
左思右想,安解语也猜不透王爷的心思,就索性道:“那就让范大管事先去楼下的偏厅里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吃完早饭,安解语又照了照镜,见那茶包果然管用,眼睛上的红肿已经消失大半。还有少许红印,不过看上去如同熬夜过度一样,倒是不十分碍眼。
范忠在偏厅里等了一会儿,四夫人才扶着阿蓝的手,姗姗来迟。
见到四夫人,范忠便赶紧行礼,“四夫人早。”
安解语微笑:“范大管事可真会说话。现在日上三杆,已经不早了。”
范忠嘿嘿地笑了两声,便对四夫人转述了王爷的话,“四夫人,王爷说,昨晚他喝多了些,若是宴席上有些失礼的地方,还望夫人不要往心里去。”又道:“王爷已是说了,贪杯误事,以后会戒酒。还让四夫人多多包涵,这种事,以后是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安解语便敛了笑容,淡淡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
范忠道:“昨晚王爷旧伤发作,叫了无涯大师过来治伤。后来小的过去给王爷送军营里的邸报,王爷就随**待了几句。如今,王爷已经带了府里的亲兵,去到军营里面。说是一两日之内,就要带着大军出征了。”
安解语低头沉思了半晌,手里攥着王爷先前给她的紫檀木盒,心里有些犹豫。——是走,还是留?人家都先行避开了,自己还闹着要走,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让人生疑?
范忠见四夫人不说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