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声短促而怪异的“吭哧”,又被强行咽回。
清风子祖师坐在右下首,老脸煞白,浑浊的老眼惊恐地在玄诚祖师胸前那片“惨烈战场”和玉台上那兀自吮吸手指、一脸无辜的“元凶”之间来回逡巡。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空荡荡的袖管(拂尘依旧下落不明),嘴唇哆嗦着,无声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思过崖的石头它又冷又硬啊”玄诚祖师那句“找不到拂尘就去思过崖啃石头”的威胁,此刻如同丧钟,在他耳边疯狂敲响。
紫霄真人、玉衡祖师、枯木祖师、灵韵祖师分列两侧,表情管理虽略强于赤阳和清风子,却也精彩纷呈。紫霄真人周身细微电光乱窜,劈啪作响,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玉衡祖师足下莲台光华明灭不定,捻动玉珠的手指僵在半空;枯木祖师那枯树皮般的脸上毫无波澜,深陷的眼窝里却精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灵韵祖师美眸低垂,七彩霞光在眼底深处无声流转,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终究被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干咳打破。
“咳!”玄诚祖师强行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丝祖师的气度,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被反复蹂躏后的疲惫和强行压制的暴怒。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钝刀,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扫过高阶下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极其艰难地、如同挪动千钧巨石般,落在了暖玉方台上那个吮着手指、蹬着小脚、一脸懵懂的小祖宗身上。
目光触及那鹅黄小衣下摆的深色水痕时,玄诚祖师眼角肌肉猛地一跳!胸前那片湿冷黏腻的触感仿佛瞬间变得滚烫灼人!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混合“芬芳”的空气,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
“云崖子!”玄诚祖师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滚过来!把这这东西!”他终究没能说出“小祸胎”三个字,临时换成了更中性的“东西”,“给老夫抱走!换身干净衣物!再让他再让他碰老夫一下”他顿了顿,目光如刀刮过下方瞬间脸色惨白的掌教真人,“老夫就让你去寒潭底陪清风找他的拂尘一千年!”
清风子祖师闻言,身体猛地一哆嗦,差点从玉座上滑下去。
云崖子如蒙大赦,又如同奔赴刑场,连滚带爬地冲到玉台前,用平生最轻柔也最迅捷的动作,如同捧起一件即将爆炸的九幽煞雷,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还在吮手指的小祖宗(连同他湿漉漉的“战绩”)抱离了暖玉台,身影瞬间消失在大殿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