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暂存。”他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欧卫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手,小嘴顿时撅了起来,委屈巴巴:“玄青伯伯卫卫的亮牌牌”那牌子暖暖的,还会发光,他还没玩够呢!
玄青垂眸,目光落在欧卫那瘪起的小嘴上,墨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他并未解释,只是伸出宽厚的手掌,在欧卫那柔软的发顶,极其生疏、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意味,轻轻按了按。
小家伙的发丝细软,带着孩童特有的淡淡奶香。玄青的动作僵硬而笨拙,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某种盖章确认。
然而这简单到近乎粗暴的接触,却让欧卫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小家伙只觉得头顶传来一股暖洋洋、很舒服的感觉,像被太阳晒着一样。他立刻忘了那亮牌牌,小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小脑袋还在玄青掌心下意识地蹭了蹭,像只找到暖窝的小兽。
玄青的手掌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负于身后。
“掌教。”玄青的目光转向依旧瘫软在地、眼神涣散的云崖子真人,声音不高,却如同清泉流石,瞬间将沉浸在“祖师挠头”巨大震撼中的云崖子惊醒。
“啊?前前辈!”云崖子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针扎了屁股,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也顾不上仪态了,连忙躬身应道,“晚辈晚辈在!”他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此间事了,此子,”玄青示意了一下怀里重新变得开心、正抓着他一缕墨发把玩的欧卫,“需静养。”
“是!是!晚辈明白!明白!”云崖子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额头冷汗涔涔。祖师殿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再看一眼那雕像,他都怕祖师真灵显化出来挠他!“晚辈这就安排!安排最好的洞府!最清净的灵脉!一切用度,皆按按”他卡壳了,按什么规格?按祖师爷的?这话他不敢说。
玄青并未在意他的语塞,抱着欧卫,转身便朝殿外走去。墨袍拂过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步履沉稳,仿佛刚才殿内那场足以颠覆逍遥宗高层三观的闹剧从未发生。
他这一动,如同解除了定身咒。瘫倒的玄诚祖师、念叨的清风子、咬拳头的紫霄、掩面抽泣的灵韵、背身抖动的玉衡、晕死的枯木全都像是被无形的线扯着,挣扎着、搀扶着爬了起来。一群人脸色各异,青红交加,眼神复杂地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种情绪——赶紧离开这邪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