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乐不是不懂“言多必失”的道理。但她认为, 在男朋友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袁彤跟她们又没有竞争关系,她们干嘛和袁彤耍滑头呢?
余乐乐揣着一兜糖果和巧克力, 垂眸敛眉, 显得难为情。她的心理活动间接地表露在了脸上——毕竟大部分人在聊天时,都不会潜藏自己的眼神。只要细致入微地观察,就能挖掘到蛛丝马迹。
姜锦年立刻说:“一句话被传来传去, 肯定会失真。我没想瞒着袁彤。但他是李工的新任助理,他和李工的关系, 就像我和你一样。”
余乐乐道:“袁彤刚进公司, 跟着张经理做研究员。一个月前,袁彤调到了李工手底下……”
天空灰蒙蒙地发着亮,倾斜的雨丝浇透了窗沿。姜锦年望着窗外景象, 更觉得晕晕沉沉。她怀孕早期的反应, 就如同重度感冒。
她闷声咳嗽, 语重心长道:“嗯,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 袁彤要为自己考虑, 也要为上级考虑。假如新三板项目的大事小事永远都是我们负责,我和你只有两个人, 哪里吃得消呢?我们挂了一个副职, 做的比正主还多, 担着风险, 申诉无门……眼看着项目就要收尾了, 我是真的累了。”
她的劳累和疲惫,同事们都有目共睹。
桌上摆了一台镜子,高约半尺,镜面干净无比,几乎不染纤尘。姜锦年对着那个方向,似乎是在欣赏她本人的花容月貌,但其实,她仅仅注意到了眼底的澹澹红血丝。
她听见余乐乐回答:“我中午就去问袁彤。”
姜锦年道:“拜托你了。”
余乐乐颔首。
窗外阴雨绵绵,不见晴色。
到了中午,太阳稍许展露一点光亮。这种程度的晴朗,好比一座灯塔被蒙上一层玻璃罩子,雾气弥漫时,四处仍是阴郁灰暗的。
距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里,余乐乐和袁彤临窗而坐。沙沙落雨敲打着屋檐,他们能听见车轮滚动溅起的水花声。余乐乐出神地望着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袁彤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应道:“帮我点一杯咖啡,一块蓝莓芝士蛋糕。”
袁彤翻开菜单:“没其它的了?”
他说:“你别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