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秀娘,比宋伯玉小两岁。
后来异兽旱麝肆虐,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宋敬河只能一根扁担挑着两个孩子,带着全家人背井离乡来府城讨活路。
周秀娘虽然只十岁,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她皮肤白皙光滑,杏眼明亮,鼻梁小巧高挺,樱唇红润,两靥飞霞,穿着一身朴素葛布罗裙,元气满满,看上去美丽又活泼。
“哥,快点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宋伯玉看着周秀娘走出房间,关上门,笑了笑,抓紧穿上自己的麻布长衫、布鞋履,戴上方巾。
读书人,不管怎么样,都要穿长衫,带方巾,否则会被人耻笑。
他家贫,自然不会去买罗琦丝绸,但弄一身细麻布的学子服饰还是可以的。
就在他整理仪容时,门被推开,老娘拿着擀面杖气冲冲道:
“宋獾儿!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和你爹供你蒙学容易吗?想睡到日晒三竿吗!我看你就是不学好,要是变成和俺那寻仙问道,不知跑哪去的爹一样,那还不如我打死你!”
在门口劈柴的老爹听到后,提着柴刀走了过来,和自己浑家站在统一战线训斥道:
“抓紧抓紧,天天磨磨蹭蹭的,白费那么多蒙学钱。
你这样子以后进了商行也得被东家赶出去,爹娘老了还能指望靠你享清福吗?”
宋伯玉见马上要男女混合双打,连忙狼狈躲避,但还是被擀面杖抽了几下。
匆匆喝了碗粥,把馒头掰成两半,塞进去几根咸萝卜,一边吃一边如风般跑出门。
老娘站在门口吼道:“吃慢点,跑太快容易噎着了!”
周秀娘挎着一篮子脏衣服,看着宋伯玉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摇头,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她虽只有十岁,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要干些力所能及的营生赚钱。
替城中富户浆洗衣物,缝补旧衣,就是她的主要工作。
二人的爹娘看兄妹两人已走,相视一笑。
宋伯玉的爹是拉人力平板车的送货郎,他娘是酒楼后厨洗刷碗筷的厨娘,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也立刻出门上工了。
宋伯玉一路飞奔,如同脱缰野马,终于在辰时前抵达杜学究的私塾。
杜学究乃是坊郭中户,名叫杜如风,家有一套四合院和两个泥瓦房,年轻时是官户子弟的陪读,后更担任县令私吏(无编制),是个有文采本事的人。
只是当朝制度,只有官户才能参加中正人物品第出仕,上上户和上户才能作为形势大户承担吏役,成为经制吏(编制吏员)。
杜学究虽有文采,办事也算干练,但局限于制度,根本不可能出头。
他慢慢心灰意冷,年仅三十五就回府城,开了个私塾教书靠束脩度日,至今已经四十五岁了。
随着大虞城市经济发展,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