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粮的种落找粮多的种落来买,而买不到粮、或者没有钱用的种落,自然就只能动兵来抢了。除了粮食,牲畜、毛织、盐如此种种,都是需要贸易的。”
夏侯霸问道:“叔达兄的意思是,凉州可以介入羌人之间的贸易之事?”
司马孚点了点头:“自然如此!你是替天子治理凉州的方伯,手里还有兵,如何不能介入呢?”
“又不是从大族和羌人的手中来抢,无非是设立市集来规范凉州的贸易,从中收取一些税罢了。只要能做到公平,又何尝不是一件德政呢?”
夏侯霸说道:“这是陛下设置度支校尉一职的本意吗?”
司马孚笑着说道:“我问过司空了,正是如此。所需之事无非就是规范物价,然后让各地大族和羌人在州府监管之下贸易而已。”
夏侯霸点头:“设立市场。这件事我清楚了,关于农业呢?”
司马孚缓缓说道:“贸易之事确实好办,而农业之事就麻烦了一些。凉州的汉羌杂居已有百年,而各郡的大族也基本将各郡最好的良田瓜分得一干二净。若是突兀的夺了大族土地,恐怕仓促之间又会激起变故。”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缓解一二。”
夏侯霸说道:“莫非是让州府来赎买土地?”
司马孚说道:“好听一点叫做大族或者豪强,不好听一点就是宗贼而已。若是杀了羌人豪帅,定会激起羌人作乱。而汉人豪强若是不从州府,杀了也就杀了,只要事后料理完毕,又有谁敢说话呢?”
夏侯霸笑道:“正是,先问过能不能敌过朝廷大军再说。”
司马孚说道:“这就对了,刚柔并济才是。先召集各地大族商议,能不能给百姓们分出一些土地来,百姓们也能用收成稍微偿还一些。若是有大族不同意的,灭了两家三家,又何愁此事不成呢?”
夏侯霸笑着说道:“叔达兄三言两语,解了我心中多日所思的问题啊!我所担心的事情无非是钱和土地,如今有叔达兄的这两策定是无虞了,我也可以专心笼络羌人、发展军事了。”
司马孚说道:“你我二人前后从洛阳而来,正应该如此分工。”
两人推杯换盏,一边饮着葡萄酿一边听曲,竟颇有安乐之意。随着时间缓缓流过,胡女弹奏的舞曲也换了一首又一首。
不过司马孚在将醉未醉的时候,向旁边的夏侯霸问道:“仲权,这姑臧楼中的酒席和这葡萄酿都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