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同情荀氏的朝中大臣,再也不能责怪他半分。”
“骂名都让司隶校尉一个人担了。”
司马懿嗯了一声:“子元看来是懂得观其行的道理了。”
司马师却颇为感慨:“经由父亲点拨之下,儿子发现好像朝中的诸位名臣,也并不都像以往传闻般的正直。”
司马懿说道:“到了三公九卿这个地步了,那还有什么对错之分?争的不过都只是个立场罢了。”
司马师随即说道:“父亲方才不是要问儿子,此事在洛中的影响吗?”
“子元说吧。”司马懿回道。
司马师缓缓说道:“许多人都因荀彧儿子的身份,对荀氏有着同情之感。但涉及谋逆这种事情,却几乎没有人敢为荀氏之人张目、与司隶校尉分说一二。”
“父亲,您是士人领袖。陈骠骑在襄阳远离洛中,如今只有父亲在洛阳,父亲是不是也要说几句话?”
司马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子元,我问你,为父如何成了士人领袖了?”
司马师诧异的问道:“父亲辅政多年,又是士人,不正是士人领袖吗?”
“错了。”司马懿嘴角讽刺的笑着:“子元你要记住,哪有什么士人领袖一说?从建安到黄初、从黄初到太和,就从来没有人能将士人拧到一起!为父也做不到。”
“不过虽然不是什么士人领袖,但为父也算洛中士人中最有名望的一人。若是不说些什么的话,显然也是会沮丧众意的。”
司马懿行了几步打开了书房的门,转身对着司马师说道:“子元,你稍后即刻遣人去太学告假。这几日你就待在府中,太学也不要去了,为父现在要去尚书台了。”
司马师懵懵懂懂的猜到父亲的意思。随着大将军和司空先后回朝,皇帝也在洛阳不远处的陈留,这个停滞多日的太和第一大案,无疑是要进展到一个新的阶段了。
荀粲整日在太学和洛中奔走游说显然太学也是会成为一处嫌疑之地的。
司马师行礼:“父亲慢行。”
司马懿没有回头,点了点头之后直接出府,就这样乘着马车向尚书台处行去了。
洛阳,尚书台。
原来的尚书仆射王思,几个月前就因老病告假在家,俨然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加之陈矫也早就当侍中去了。在司马懿没回来之前,卫臻这个尚书右仆射就是尚书台权责最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