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从曹操年代混过来的老臣,虽说出身可能不同、也并非全是君子,但基本上对于政务都是极其精明的。
杜袭先将军力调度、兵员补充、应急策案这三项说了一遍,而后又一条一条细细掰碎了解释。
曹睿也不看细节。
身为皇帝,若是样样都看是会累死的。杜袭站在堂中、逐条脱稿解释的时候,曹睿已经将摘要看了好几遍了。
轻咳一声,曹睿打断了杜袭的话:“兵力调度大体上是对的,不过具体分派上差点意思。”
曹真拱手:“还请陛下示下。”
曹睿道:“待郭淮处的羌兵补齐之后,剩下的外军到陈仓来。再从张郃那里抽一些,也放到陈仓。”
“先前在祁山城的时候,增兵秦州是为了应对汉中。如今汉中归属大魏,秦州的兵可以少些。”
这种事情曹真当然不会拒绝了,甚至还感觉皇帝颇为贴心。
“臣知晓了,这一处臣回去调整好后、再呈上来。”
曹睿朝着杜袭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兵员补充问题不大,堂中其余的诸位大臣也都没什么意见。
可说到修城、囤粮、修军道和建固定营房的时候,杨阜却是第一个表达了反对。
“杜长史此话谬矣。”杨阜从席中起身,朝着杜袭拱手致意。
“敢问杨刺史,何谬之有?”杜袭反问。
曹睿以及堂中众臣的目光、同时一齐看向了杨阜。
杨阜是计划之外的人、他的发问也是计划之外的提问。
除了杨阜之外,司马懿、辛毗等人都是到过汉中的,对战事和对蜀国的看法基本一致。
未雨绸缪嘛!再苦也不能苦军事。
只有杨阜是个变数。
杨阜从容道:“杜长史要修武兴关、要修武街城。武兴关要修得如阳平关一般,武街城要修得如祁山城一样。”
“这两条我不反对,前线修城乃是正经军事,一边驻军、一边用军队修就是了。”
“可军道和固定营房,这两个也是当下急需的吗?前线打了半年,雍州秦州耗了多少民力财力,就不能缓一缓吗?”
曹睿默不作声,准备看看曹真与杜袭怎么与杨阜辩论。
大魏的这些重臣们,历来处理事务的时候都是一团和气。
曹真也好,司马懿、陈群也罢,都是曹丕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