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榻前后,曹睿才微微张开眼睛,声音嘶哑的说了几个音节。
曹真听不真切,凑上近前:“陛下说什么?”
等又近了些,曹真这才听清楚,转头朝着毌丘俭急忙说道:“水!仲恭,陛下要饮水!”
曹睿极其轻微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合眼不语。
曹真活了半辈子,这种情况一看就明白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臣忌讳,直接抬手摸向皇帝的额头。
只觉皇帝的额头烫的厉害。
毌丘俭并没有寻到热水,从银罐里倒了一杯冷水后,急忙端到榻前。
曹真上前跪坐在榻边,将皇帝上身扶起、倚在自己身上,毌丘俭手持金杯上前喂了些冷水。
曹睿高烧了一夜,嘴唇早已变干发白,即使是冷水依然大口咽着。饮了一杯冷水之后,精神这才好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两人。
曹真问道:“陛下这是染了风寒,可知道何时开始发热的?”
曹睿依旧虚弱,轻声细语的说道:“兴许是昨晚,记不清了,为朕弄些药来。”
曹真连连点头:“臣让仲恭在此侍奉陛下,臣出去宣太医,陛下稍待。”
说罢,曹真缓缓将皇帝的上身放平,行了个礼后,扭头问向正在倒水的毌丘俭:“仲恭是忠臣否?”
毌丘俭肃然,举起右手指天应道:“我对陛下忠心不二!”
“那好,”曹真说道:“陛下高热不退,现在都已经巳时了,不知烧了多久。”
“仲恭,陛下有疾,你就在床前侍奉陛下。临此疑难之时,不得让任何人近陛下之身!除了你、我、太医,谁都不行!”
“听清了吗?”
毌丘俭在脑中重复了一遍曹真的话,发现没什么纰漏之后,点头应道:“就依大将军之言!”
曹真说完话后,起身朝着皇帝又是一礼,快步走出了大帐。
帐门之外,曹真左右打量着守在外面的虎卫,朝着周望招了招手。
周望上前走了几步,拱手应道:“见过大将军。”
曹真神情严肃的站在原地,虽说带了些仰视,眼神中的威严却似俯视一般:“周望,你在中军几年了?”
周望答道:“属下在中军十二年了。”
曹真盯着周望的双眼:“周望周伯兴,三十六岁,魏郡内黄人。黄初二年随本将一同赴雍凉平乱,在番和攻治元多一战中、斩贼将一员、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