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刘放,此时也开口吐出几个字:“在下附议。”
反倒夏侯献始终不发一言,不知是因位卑而畏惧面前众人的权势、还是内心赞同,或者是真的胆怯到不敢说话。
曹真无奈,只好松了些口风:“你们说得也对,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去遣人将司马懿、杨阜二人唤来!”
刘放道:“由我去吧!”
说罢,刘放直接起身向帐外离去,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见刘放出门,毌丘俭也侧身接过汤药来,忍着汤药的烫热、自己啜吸了几口。然后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方才将皇帝唤起。
曹睿高烧之下,只听得帐中有人议论之声不断,却全然没有力气睁眼或者回应。
如今曹真将皇帝扶起,毌丘俭亲自凑到耳边轻唤,将吹凉了些的黑苦药液送到皇帝嘴边喂下,这才又睁开了眼睛。
强忍着喝了药后,曹睿勉强打起精神看向帐中众人。
“陛下醒了!”
“陛下,陛下!”
“陛下感觉怎么样了?”
曹睿并未答话,而是强忍着头痛与倦意,用细微的声音念了念面前几人的名字。
“曹子丹。”
曹真在榻前拜道:“臣在!”
“曹子廉。”
曹洪也凑上前去,声音略显颤抖的说着:“陛下,臣曹洪在这,臣曹洪在这。”
“辛佐治、许仲康、夏侯康仁。”
辛毗、许褚、夏侯献在被皇帝点到名后,都如此前二人一般回应着。
最后,曹睿努力侧脸向左看去,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是仲恭啊,这药可真苦。”
毌丘俭双眼已经噙着泪,梗咽着说不出来话,低声的在皇帝榻前不住呜咽着。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绪,毌丘俭也说不上为什么要哭。
或许是陛下总也不生病、闹了场病后就倒的这么突然;
或许是出于忠君的心理,难以接受陛下出现任何事情;
又或是早已将陛下作为倚靠,不敢想象陛下不在之后,自己的人生、家族和仕途会变成怎样。
总之毌丘俭当着病榻上的皇帝之面,以一片赤诚之心,哭得这么突然、这么猛烈,将帐中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在场各位都是三朝老臣了。
见过了曹操死、见过了曹丕死、见过了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