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抱着的一摞表文里、直接拿过最上面的一个,双手递到了皇帝的桌上。
王昶就是来送表文的,如今送到、陛下也知道自己的归类分划,也就告辞离去了。
侍中们都不在这里,书房内只有杜恕、钟毓两个散骑侍郎。
曹睿读着崔林的表文,一边读着一边点头。
崔林的意思是说,当今朝廷要更好的牧守天下,应当猛抓的事情不是建立制度,而是抓执行。
崔林称,自从周朝之时就有考课的办法,而后此法逐渐废弛、再无用处。
重点不在于法案条目的完备,而是在于执行。
不是‘无法可依’,上计制度也不是不能用。
而是‘有法必依’,能不能得到执行的问题。
曹睿一边赞同着崔林之言,一边想起了后世那些被抓的贪官污吏。难道是国家的制度不够完善吗?
还不是执行的问题!
没有痛彻心扉的忏悔,只有愿赌服输的坦然。
曹睿一边感慨着,一边将手中的表文递出:“来,务伯、稚叔,你们二人看看大鸿胪的表文。”
“一直以来未让你们参与政事。你们二人看看,然后各自说说是怎么想的。”
杜恕本就年近三旬,做散骑侍郎也是有政治抱负的。皇帝让他发表意见,才华如今有了被看到的机会,杜恕自然满心愿意。
可钟毓就不一样了。
今日是陛下第一次唤钟毓的字。
年初钟繇生了场病,比王朗的病还要早一些。当时的钟繇以为自己挺不过去了,就亲自在病榻上给儿子钟毓加了冠,还取了‘稚叔’的字。
这年岁,提前取字都是常态,没有哪个士人家族、死板到非要等二十岁再加冠取字。
钟毓被皇帝唤了字、被当做成人一般对待,这让钟毓如何不兴奋激动呢?
而皇帝让他回答的事情,反倒是次要的了。
两相对比之下,只能说太傅的儿子不愁官做,尚书的儿子没人依靠。
杜恕先一步接过崔林表文,细细看了一遍后、将表文又递给了钟毓。
几瞬之后,杜恕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禀陛下,臣也不赞同考课之法。只不过臣与大鸿胪崔公的看法不同。”
“哦?”曹睿扬眉看向杜恕:“务伯是怎么想的?”
“臣以为大鸿胪之言,是提到了律令条例的执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