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其在汉水之南,周遭素少人烟。虽说城池完整,但城内依旧残破,全无建安年间的兴盛。”
“从景致来说,并不值得一去。”
曹睿想了几瞬:“襄阳被曹仁烧过?”
裴潜道:“那是黄初元年的事情了。曹子孝还屯宛城,襄阳、樊城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净。”
曹睿叹道:“朕听许多人说过,昔日刘表在襄阳之时,彼处繁盛之景与早年洛阳仿佛。”
“汉末丧乱,国家动荡的太久了。”
“长安、襄阳、南阳这些名城大城,早就不复旧日盛况,实乃可叹啊!”
裴潜轻声说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是武帝的诗。”曹睿道。
裴潜应道:“崇文观去年发的武帝诗集,臣也收藏了一本,时常诵读,常读常新。”
曹睿道:“武帝的气魄诗才、似同天授,朕是学不来的。”
“武帝能作出这些写实的诗,可朕却想做一些太平诗、安逸诗。”
裴潜道:“大魏两番战胜,四方军事的压力小了很多,百姓也渐渐有了积累。”
“早晚会超过汉朝全盛之时的。”
“远迈先汉和后汉吗?”曹睿抬头吸了口气:“希望朕能与诸卿一同做下如此功业。”
“定会成功的。”裴潜接话道。
曹睿瞥了裴潜一眼:“今日朝中两件事,一则辽东、二则寿春。卿有何看法?”
裴潜心知关键的时刻到了,理了理心神,丝毫不敢怠慢,随即答道:“寿春之事,朝廷已经做得尽善尽美,臣没有什么看法。”
曹睿道:“那就是辽东公孙渊的事情了?”
裴潜应道:“正是辽东之事。臣以为公孙渊此人实力不及吴蜀,大魏不应容他、应从速击之。”
曹睿反问:“为何?吴蜀不顾了吗?”
裴潜道:“就是因为要顾吴蜀。国家可以忍孙权、忍诸葛亮,难道可以忍一个区区公孙渊吗?”
曹睿忽然问道:“裴卿来洛阳看过李胤了吗?”
裴潜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微微流汗了。
李胤乃是故河内太守李敏之孙,而他裴潜就曾在李敏处求学过。而李敏正是被公孙度所害。
李胤、李敏、公孙度、公孙渊
陛下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天下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