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犹豫起来了。
陛下对于占卜、看相这类神异的事情,历来都是作为调剂,主要用以消遣和解闷,倒不是当真信这些。
就如同武帝将左慈等人召到邺城、文帝找朱建平相面一般。非有所求,娱其耳目罢了。
若自己依着管辂的卦象来说
还是说吧!
卢毓下定决心,拱手说道:“禀陛下,方才管辂占出涣卦来,卦辞为‘王假有庙,利涉大川’。”
“大魏宗庙在洛阳,可武帝的高陵、文昭皇后的朝阳陵都在邺城。陛下此前只遣了徐宣往祭高陵、司空往祭朝阳陵。”
卢毓有些紧张了起来:“王假有庙,祖陵亦如宗庙一般。陛下何不亲往祭祀高陵,以作禳解?”
曹睿看了一眼卢毓:“卢卿是怕了管辂卦象,还是真想让朕亲自去一趟?”
卢毓拱手一礼,认真以对:“陛下,臣两个心思都有。”
曹睿又看向徐庶:“徐侍中又怎么说?”
徐庶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陛下可依心意决之。卦辞可以从邺城祖陵来论,也可以从洛阳太庙来论。陛下出征之前,不是在洛阳祭拜过太庙了吗?”
“臣以为无虞。”
很显然,徐庶并非儒生,并不愿在这种进言上消耗自己和皇帝间的好感度。
反倒显得卢毓更体贴、更为皇帝本人着想了似的。
曹睿心下会意:“朕知晓了。高陵、朝阳陵都在邺城以西,南北不过十里远。三日后,朕亲往高陵、朝阳陵祭拜,日内往返就是。”
三日后,曹睿亲自西往祭陵,新任的崇文观学士管辂也一并随行。
五日后,铜雀台上,司马懿、满宠二人都将各自属下紧急赶制的预案拿了过来。
两份文书都是厚厚一迭,拿在手中均有一指多厚。不论里面写的东西如何,这份态度倒是值得肯定的。
曹睿拿起尚书台的文书来,一边认真翻看,一边问道:“尚书台的办法虽然土了些,但朕看来应是能奏效的。”
司马懿拱手道:“臣等以豫州、扬州为例。”
“汝水、颍水、涡水、睢水、肥水、沘水等各处水系陂堰众多,若雨季到来,宁多放水、不可蓄水。各地守臣可以自行决断,若雨水势大难测,需及时毁坏陂堰水门,太守县令无需担责。若迟延不毁水门,反要受罪。”
曹睿点头:“虽然朕是皇帝、卿是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