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田豫、刘放二人行礼而去。
诏书匆匆拟好、田豫的书信也很快写完,金印也同时刻好了。
若是铜印要费点气力,金印就容易得多了。
汉代王爵的金印形制并不大,长宽不过一寸,就连几岁的孩童都可以攥在手中。加之黄金极软、易于篆刻,区区‘鲜卑单于’四字,转瞬间就能刻好。
一封诏书、一根符节、一封盖着印鉴的空白诏书、一封给广武城中送去的信,这就是大魏使者钟毓要带走的全部物品。
方才四名散骑刚刚回返队中,素与散骑一同行动的管辂凑了上来,没有理会另外三人,而是直接走向了钟毓身边:
“钟侍郎这是要远行了?”
钟毓吓了一跳,身子猛地向后一躲,惊恐的看向管辂:“管学士怎么知晓此事?”
管辂笑道:“我观钟侍郎额角暗骨泛光,面色青而有白,这是要远行的征兆,而且所去之处还是西北方向。”
“不知对否?”
另外三名散骑侍郎都凑了过来,像是观赏珍奇之物一般看向管辂。这事他们也是刚刚知道的,定是管辂本人占卜所出,如何能有半点作假?
当日管辂在飞光殿中占卜,四名散骑只是闻言、并未在场。眼下算是见识到了。
钟毓本就心中烦忧,见管辂占卜出还没发生之事,竟直接出言顶了一句:“管学士若如此神卜,能占我生死之时吗?”
“如何不能?”管辂轻笑几声,从袖筒里摸出一排蓍草来,当着众人之面摆弄了一番后,笑道:“钟侍郎可是生于四月初四?”
钟毓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自己的生辰素来未与同僚说过,杜恕都不知道,更别说刚来不久的和逌、夏侯惠二人了,管辂根本不可能从旁人处听说。
钟毓连忙快走几步上前,拉住了管辂的手,愈加亲切而又焦急的问道:“管学士,公明兄!我将远行,即刻就要出发,还请公明兄帮我占卜一卦,看看此行是否吉利?”
管辂呵呵一笑:“钟侍郎不是要在下占生死之时吗?我只占了生辰,却还没占”
钟毓连忙打断求饶道:“公明兄唤我表字稚叔即可!公明兄之才令我生畏,我的死日可以托于上天,万万不敢托于阁下。”
管辂点头:“那好,稚叔稍待。”
当着四人的面,管辂又摆弄起了他手中的蓍草来,不过几瞬却‘咦’的一声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