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名唤作贺连的年长鲜卑贵人微微发愣,答道:“鲜卑各部之中,唯独大王处事最为公平、临战败少胜多。论人心论能力,各部之中都没有超过大王的。”
“加之大王亲来我部中招抚,我又怎会不带着自己的几千落听从大王调遣呢?”
轲比能点头:“贺连,你随了我十年,部落里草场、放牧各类纠纷与争斗往往都由你来开解,你理应是我部中最晓事的。”
“当年我至你部中,若你不率部归顺于我,那会是什么结局?”
贺连沉默片刻,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会被大王诛杀。”
轲比能又问:“我不来你部中,你会从我吗?”
贺连摇头以对。
轲比能双手摊开:“你十年前的处境是这般,我如今的处境又和你有什么不同呢?”
盘腿坐在一张巨大白色毛毡毯上的轲比能缓缓起身,右手握住了腰间宝刀镶嵌了各色宝石的刀柄,叹道:
“这天下的事情都是一般道理,大魏皇帝的规矩,与我轲比能的规矩又能有多少不同呢?”
“凡事最怕亲为,首领之人来与不来,完全是两个样子。”
“若皇帝不来,我与田将军二人如何拉扯也是无妨。可如今大魏皇帝来了代郡,我这个鲜卑大人也是如你贺连一般,不得不见、不得不从的。”
贺连急切问道:“大王要走了吗?带上我们三人随行护卫!”
轲比能面色平静异常:“你们三人在此处安住。若真有人要对我不利,多了你们三人又能如何呢?”
半个时辰后,城中太守府内,刚刚入城的曹睿正在与代郡太守韩冲、侍中裴潜谈论边地风俗。
就在几人说着话的时候,散骑侍郎钟毓从外走来进了堂中。
看到钟毓前来,曹睿笑着指一指他:“韩卿且看,此人便是钟太傅家的长子,素随在朕身边培养的,日久之后也要外放一方。”韩冲年已五旬,面白微胖,笑呵呵的奉承了两句,又朝着进来的钟毓拱手致意。
钟毓行了一礼:“禀陛下,轲比能已被何司马与臣一并带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曹睿似乎并不惊讶,朝着钟毓微微抬手:“先将司空、满将军、两名侍中召来,再宣轲比能进来吧。”
“遵旨。”钟毓并不担心此行的功劳,方才皇帝对韩冲介绍自己的那几句话,分明如同介绍自己子侄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