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了指刘豹:“朕记得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可随时给朕致书。”
刘豹躬身应道:“臣虽为身为胡人,心却与寻常之人无二,忠于陛下、忠于职守,臣都省得!”
曹睿略略颔首:“既然如此,那你定知‘听其言而观其行’的道理。朕不赘言,且看你等表现就是。”
刘豹大声应道:“遵旨!请陛下放心!”
曹睿闻言略笑了笑,身后随着的臣子,也一并颔首相应。只不过其中心思,或许各不相同罢了。
十月初十,荆州,襄阳。
十月的荆襄之地已然变冷,虽说称不上严寒,但也足以让吴军将士们在铠甲下面穿起最厚的衣衫。
汉水两旁的树木落叶飘散,秋冬之交的时节,伴着江面上肆无忌惮横吹而来的江风,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萧索了起来。
不过,对于在汉水之上东西梭巡的吴国水军来说,除了初到襄樊之时,袭击了尚在江畔水军营寨的魏国水军外,其余时间都是轻松而惬意的。
天刚破晓,鱼梁洲以南二十里处梭巡的一艘吴军艨艟,为首的百人将正在船首眺望,忽然注视到南边行来一艘船只,百人将当即下令戒备,待船更近些,却又让麾下士卒放松下来。
天下水军,以吴国为盛。
蜀军也有船只,可其大半都在昔日夷陵之战中被毁。诸葛亮秉政之后,由于蜀地地处上游的天然位置,为了避免刺激作为盟友的吴国,从未下令大建战船。
而魏军的船只,相比吴军就更简陋些了。
昔日曹休领兵攻扬州时,渡江时多乘坐油船,取其轻便之利,这种油船由牛皮制成,类似后世的皮筏,乃是一种无法夺取入江口的一种无奈之举。此前曹丕命将作监修建楼船,试船之时,还折损了一位尚书仆射。
简而言之,吴军战船与魏、蜀两国的形制并不相通,只需大略一看外形,便足以分清敌我。
从南而来的船只一路畅通无阻,在这位百人将的指引下,过了防区直直向北,直到鱼梁洲南新修的码头旁,方才停下,而后携带急报疾奔到孙权大帐外围。
此时正值清晨,孙权刚刚醒来,仔细看过使者送来的文书后,却一时怒从心起、气得将手边的粥碗打翻在地。
孙权右手将原本平整的绢帛攥在手心,双眼带着怒意看向门口,高声喝道:
“来人,召诸将速来孤帐中军议!速去!”
“遵令。”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