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统军的冯司马来报之后,魏延、费祎、刘邕三人尽皆大惊失色,三人争论多时,最终还是连夜派了使者,向下辨的诸葛丞相禀报此事,盖是盖不住的。
此刻,费祎注视着远处的魏军,轻声说道:“文长,该撤军了。”
魏延长叹一声:“文伟,我与你实话实说,我真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了今日地步。李严此人狼子野心,他何时欲反不行,为何偏偏要这时反了。”
费祎转过头来,直直看向魏延:“文长,都这个时候了,多说无益,还是先将军队向狭山的方向撤去吧。一边后撤,一边等着丞相的军令。”
“北伐之初,就遇上了这种事情,丞相之处肯定也会有新令颁下,到时你我遵令而行就可,再勿要多生事端了。”
“我明白。”魏延轻叹。
而此时,位于魏军阵中的张郃,却与李严二人并排坐于马上,一边向南眺望着,一边说道:
“太和元年末,蜀军八万人进犯。三年,两次进犯的兵力都是两万余人。今年诸葛亮又出兵四万人。”
“正方,你说以蜀地民力,还能供应他这般征调几年?”
李严神色平静的应道:“张公是想听我说些漂亮话,还是想听实话?”
张郃嗤笑一声:“漂亮话我自会说,不用正方赘言。”
李严伸手指向南边:“过了武都,还有武街。过了武街,还有白水关、葭萌关、剑阁等处,皆是天下险要。”
“张公,我与诸葛孔明政见不同,但此人之才之德,我是敬佩万分的。”
说着说着,李严又长叹了一声,双手摊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以诸葛孔明之才,若是善守关隘而非穷兵黩武,就算大魏兴兵十万、二十万,也定然攻不进蜀地。可依着这几年的形势来看,若是他再这般耗斁益州,依我看来,张公所问的时间,恐怕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
张郃瞥了李严一眼,随即笑道:“十年吗?若我七旬之时能见大魏破蜀,四海混一,想必也能在史书中多些篇幅了。”
李严默默点头。
山脊之处些许狭窄,但得知了昨日之事后,张郃早已派出两千士卒寻山而上,确认此处并无蜀军埋伏后,而后穿过此处,径直开往武都城下。
而魏延与费祎等人,早就快马驰回了城中,与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蜀军士卒缓缓撤离,并未有一丝停留。
未战而退,尤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