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将之补全。他一边推算,一边说道:“贼寇的支援兵力,应该早就在那处山道设伏了。今日上午的战斗中,他们宁肯坐视雷脩战死,也不出动,这使我们误判了贼寇们的兵力,派遣少量轻兵穷追。而贼寇所处的位置,显然是轻兵们一路狂奔所能达到的极限……于是在那里,他们轻而易举地给了我们一个重击。很显然,雷脩战死以后,贼寇们更加难以对付了。”
“既如此,我们更应该猛冲猛打,一口气将之消灭,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杨肃暴躁地道。
张辽摇了摇头:“从贼寇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往后四五里,便是擂鼓尖隘口,隘口后方有一个可以屯驻兵力的台地。我问过贼寇的伤俘们,那里现由另一名有力的贼首梅乾驻守,大约有一千多人。你看,现在这些贼寇们正在向隘口撤退,而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抬起手臂,沿着前方的蜿蜒山道划了一个长长的弧线:“应该还有三里,或者四里。”
杨肃茫然想了想,似乎毫无头绪,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张辽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现在发起追击,那么可以预料的是,当我们狂奔过七八里的山路到达隘口的时候,面对的将会是两千,或者三千的贼寇。而且他们不仅以逸待劳,还背靠着台地,可以从容调动兵力。这样的话,我们面临的局面,便和中伏的前队轻兵们并无不同。”
归根到底,张辽所部乃是客军,即便临时招募了向导,可在作战时对地理环境的运用,怎么也赶不上这些生活在此多年的贼寇们。贼兵们自然而然就能作出最有利的选择,而张辽只能在事后,才能凭借经验一点点地推算出敌人的用意。
想到这里,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恼怒,猛地挥掌拍打在身边的岩壁上:“这可算得够精细啊!雷脩虽死,这帮贼寇却有了一个精于计算、而且冷酷无情的新首领!”
“将军,那怎么办?”杨肃问道。
张辽沉吟不语。在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战斗意愿仍然像年轻时那样沸腾着,时时刻刻都在催促他奋不顾身地冲杀向前。但他压抑住这种渴望,他告诉自己,在这时候,曹公需要的是安然平稳的胜利,因而身为主将的自己,或许应当更加稳健些、周密些?
毫无疑问,雷远对张辽的评价是正确的。这位荡寇将军的的确确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名将。但正因为他是名将,便难免想得较多,也习惯了将种种不合常理的情形加以串联解释。然而,当张辽分析局势的时候,他所见的并非完整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