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陂道丢就丢了,不值什么钱,稍做施为便就能重夺回来。天行,你即刻去晓谕鲜于家、云水宗、两仪宗三家,就说丰问妖尉那边已经来了消息,他们不消留力了。”
言到此处时候白参弘眸光一冷,也不去看项天行是何表情,只暗自在心头腹诽:
“卫帝托大,连半句好言都不予我,是真要一纸檄文就令我纳头便拜?呵,真把匡琉亭当外海那龙孽了不成?
便连一道之地都不舍许我?那便待我吞下西南三道,再将古玄道悦见山也并做一路。届时独坐高台时候,却要看太一观、玄穹宫哪方信符先来。”
好在他心头这愤懑之意也只是一时泛起,旋即就又平复下来。随即却又想到:“也不知云孚那厮动作时候晓不晓得分寸,若是匡琉亭伤了、殒了.”
念到一半白参弘即就又颓然一笑,只觉这世道就是如此,便算你历尽万苦千辛证得元婴,照旧也难得快意恩仇。
匡琉亭身死是小,可若真因了这宗室芝兰,将玄穹宫与澜梦宫两家主事之人尽都招来,便算白参弘即日就挂反旗响应太一观主也是无用,届时外海妖兵、京畿禁军一道过来,摘星楼满门上下怕都留不得半个活物。
毕竟外海那位纵是再怎么对太祖嫡脉不满,头顶上到底还有一个匡字,哪里能真见到这宗室芝兰就这么殒在白参弘手头。
真若那般,匡家嫡脉哪有本事维持这近两千年的体面,大卫仙朝这二十七道里头早就遍地反旗了,哪里会到了今日才见得一些苗头。
“且下去吧,那位公爷近来心情怕是颇为苦闷,正好以黄陂道让他高兴一阵,呈于玄穹宫的折子里头也有话好讲,”
白参弘话里头的讥讽味道几不掩藏,言罢了,也未再有与项天行赘述意思,只是再轻声与后者交待道:“自去忙吧,”
项天行躬身拜过,遂就退出静室。
白参弘这才又提起来笔,“云孚吾弟.”
(出租屋到期了,今天要搬房子了,晚上应该没法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