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保不齐见了你,都会自卑。”
“她和你没得比,但她让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值得我们去热爱的。”
阿尔伯特又要了一杯酒,他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说道:
“我的人生里,仅有的一段美好岁月,是她带来的。”
“她的死亡,让我一心想要复仇。”
“而你知道么,这么多年过去后其实我可能已经不爱她了。哈哈哈哈”
伊芙琳微微动容,因为这赫然是一句真话。
阿尔伯特笑道:
“我自然还记得她,也记得种种过往,但回忆了数十年后,一切都淡了,比水还淡,比空气还要轻。”
“大概是我那个混蛋父亲的基因?倘若她和你出现在我面前,问谁能更打动我,我猜我会选更漂亮的你。”
“但你知道么爱情虽然淡去了,可那些过往的记忆,也不再让我这年迈的身体有任何悸动——”
“可有一种东西,竟然一点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越来越强烈。”
“仇恨。”
凝视着暖黄色的酒液,阿尔伯特眼里仿佛有火焰:
“六十年来,我目睹了无数破碎的家庭,我目睹了无数人被迫爬塔的无奈,我是一个在教堂里心碎的丈夫,但进入地堡的那群人里谁又不是?”
“地堡固然越来越好,在老金的带领下蒸蒸日上,但那些破碎从未停止。哪怕到现在,你也能经常听到底层人民的哀嚎。”
“是啊,人生缝缝补补,死掉了曾经的爱人,再去找下一个就好了。”
“可凭什么他们要这么死掉呢?凭什么大家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呢?”
“我的仇恨早已不再是当初失去妻子和恩人的仇恨,而是我所热爱的这个世界被怪物们毁灭的仇恨。”
“所有来自地堡的悲鸣,都在强化这股仇恨。我们所有的努力,也都在提醒我不要忘记这股仇恨。”
“我的人生只有一个目的,杀穿戮塔,然后前往三塔战场,将所有末日的怪物杀个干净。”
他是这笑着,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没有一丝的凌厉。
但他表达出的意思,又是如此的锋利。
伊芙琳怔住,许久后,她终于接受了这个说法:
“是我狭隘了,阿尔伯特。看来,我也该重新开始爬欲塔了?”
阿尔伯特严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