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这些冰花只是饰物毫无战力
即使绝大部分都能回归体内
可终归是有消耗的
他消耗的是无比珍贵的魂魄
爱琳的魂魄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耗费着挚爱之人的痕迹
将近一年过去了他的黑白元力没有一天不在增涨黑白两道旋卷没有一天不在伸长脑后那团元轮没有一天不在加剧旋转
那些灰意却愈加稀薄愈加黯淡
但是除了痛苦之外他根本就无可奈何
更加找不到任何能够改变现状的办法
这不仅仅是他诡谲的身体在这座兵站之中还有很多令他无能为力的事情
按照规矩他这样的极罪之人早就应该投向最前端的战场与潮水般的妖魔近身死战
而不是被强行留在北方冻土的大后方不但任何罪名都未尝背负还在无穷无尽的魔具修缮当中一点一点消耗着灰意
或许他根本就不应该这样活着
如果他死了或许爱琳的残魂便能就此解脱
可是那些灰意却像一道无比执拗的链锁
更加决绝地分割着黑白
就算他唤醒了“暴虐”那些灰意依然还在无怨无悔地燃烧着自己竭尽全力地阻止着他丝毫不给他任何自我毁灭的机会
然而这样悲哀的存活还能维持多久呢
他狠狠地灌着酒将最后一滴烧灼狠狠咽下却也只是意识模糊一些罢了
他很羡慕雪崖之下可以如常醉去的那些人们只是他不应再喝了
如果再喝下去“暴虐”就会开始醒来黑白元力就会旋卷地更加凶猛体内每一处元力脉络都有可能化为战场
在自毁之前永远会是那些灰意当先耗尽
在他失去记忆的三年里爷爷也是这样做的
在他呱呱坠地的十九年前温柔的母亲也是同样执拗
僵硬的脸庞终于柔和了些许他咧了咧嘴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心想她们若能活着相见的话
会是怎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