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旧事重提,就是为了要人家的命一样。
陆知宋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了口,不知道是在对驾驶座上的靳屿说,还是后排的樊一鸣说。
“我的本意,不是要让她以死谢罪。我只是想找出当年车祸的真相,只是想知道,是谁害了我爸爸妈妈。”陆知宋的声音太轻了,又轻又空灵。
“没有人怪你。”靳屿回,“她女儿只是需要找一个情绪的发泄点,而你正好在那边。所有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死亡是逃避不了任何的责任的。”
靳屿依旧是很冷静的分析,似乎并未因为一条人命的离开内心能有多少的牵动。
后排的樊一鸣也说:“而且以我的经验来看,她这个时候跳楼实在是太不对了。她女儿才刚刚考上大学,本应该是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未来。而且我们一开始也跟她说的很清楚,是协助调查,最后如何定罪还是要看案件的审理。她却突然丢下女儿跳楼,我觉得太奇怪了。”
这是来自一个刑侦研究生,从事了好几年警务工作的警察的分析。
说完,樊一鸣还从后视镜里头看了眼驾驶座上靳屿,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面交汇,也不知道那一秒钟里面,都在交换什么信息。
不过陆知宋没有看到,她过于感性地认为赵颖妈妈的去世,和她有着必然关系,好像她才是那个肇事者一样。
共情能力太强的人,就是会陷入这样的怪圈。
“陆知宋。”靳屿开口,将陆知宋的思绪拉了回来,“别想那么多。”
陆知宋扭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靳屿。
好像,没有办法不想那么多。
她沉思片刻,问道:“赵颖怎么样了?”
“赵颖怎么样,其实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靳屿说,这个人不止是内心波澜不惊,好像还挺冷漠的。
但陆知宋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想赵颖在失去了父母之后的生活,很难不去想她往后的生活应该怎么过。
彼时,靳屿又说:“你该想的是,赵颖的母亲去世之后,你父母车祸的案子线索可能就此断了,你想要找出当初事故的真相就变得更难了。又或者,变得清晰了起来。”
陆知宋不明白靳屿为什么这么说,便问:“怎么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如果跳楼不是意外,那肯定是背后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她闭嘴。这么多年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当然很难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