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珩这样还在读书的小郎君,除了每月公中的月例,其他都是苏二太太私下里贴补的,原本手头上就不怎么宽裕,现在还要再供她花销
苏珩好笑道,那你倒是做啊!难道四妹妹有穿不完的好衣裳,你就没有?又故意一本正经地教育她,你如今好歹也是会元娘子了,只有你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的,我脸上才有光彩,你知道吗?
宋昀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的二表哥,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苏珩知宋昀盼会错意了,也不解释,又叮嘱她,等回头叫她们把那些压箱底的料子都找出来,全做了衣裳。你也不要嫌多——母亲过阵子肯定会经常带你出门做客,你不能来来回回就那么几身衣裳。母亲见了定然不喜。
苏二太太就是宋昀盼的紧箍咒。
宋昀盼闻言果然神情越发郑重,忙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把衣裳赶制出来。
待用过晚饭,苏珩就去了外院书房。
书房里很安静,只听到笔尖落在纸面上发出的沙沙声。
长房跟三房都有采买的记录清风说着抬头扫了眼案后的苏珩,低声道,就连咱们二老爷也叫人购置了几盒
苏珩终于停下笔。
他挑了挑眉,淡淡道,也就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了?
清风心下一凛,忙低头道,小的无能,只查到这些
苏珩低头扫了眼刚刚完成的字,随手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去打听打听近来可有哪家绣坊接了流光锦的活计。
这流光锦的布料既然如此稀罕,凡是裁剪过衣裳的人想必印象也十分深刻。京城叫得上名字的绣坊就那么几家,总能把这个人找出来。
苏珩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今天看见的那个女人。
也不怪柳进德认错。
那女子不管衣着,装扮,甚至五官轮廓,举手投足,都与宋昀盼有七八分相似——亦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比照着宋昀盼的样子把她调、教成这样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苏珩心里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这个家里有个人,一直默默地觊觎他的妻子,甚至不惜制造出一个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他的目的何在?
是对这段求而不得的禁忌之恋的移情,亦或是,还有什么更加无耻,更加龌龊的念头只是在暗中等待机会?
苏珩用力眨了眨眼睛。
他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