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觉出了不对劲,因此特意来探个虚实。
挣命的人总是耳聪目明,渴求一切能活命得救的机会,因而听见了吕嬷嬷,张口便要高声尖叫。
然关伯昭比她还快。
掉落地上的炙耳被拾起来,一把就塞进了南平大张的口中,那“啊”的一声也就化成了一声的极低的呜咽,有粗砺的大掌一把覆上去,于是那极低的呜咽也没有了。
不能喊人,便极力地挣扎,极力地踢蹬,便拼尽力气,想尽法子,也要去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挣不开,就伸长腿去欲勾倒烛台,踢倒烤架,踢到一切能发出奇怪声响的物件来。
南平那双腿多厉害啊。
先前在宗庙,阿磐就吃了这双腿的苦。
这双腿曾一下就踹倒了生了锈的烛台,砸中了她的脊背,砸得她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架,也因此迫得松了手,不然,早在宗庙那日就定把南平掐死了。
也就不会再有后头的事了,谢密不会痴傻,她与谢玄也不必离心,也就更不必有什么疠风,有什么赵国夫人了。
这世间事就是有这么多的巧。
可与吕婆子联络的机会,岂会有人给呢?
关伯昭与司马敦,一人钳住南平的双腕,捂住南平的嘴巴。
一人摁住南平的双踝,一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刀。
谢玄笑,他笑得那么好看,一双酒窝多迷人啊,可笑得冷峭,笑得南平脊背生凉,愈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好奇地问话,“那么喜欢来,怎么就想走了?”
是啊,南平那么爱来大明台,自从宗庙回来,跟着谢玄进殿开始,就一次次不请自来。
他都知道。
南平豆大的泪珠骨碌骨碌地掉,可那人轻描淡写了一句,“赵国夫人炉旁炙肉,要什么斗篷。”
是了,殿内豚肉焦香,燕人瞧不出什么破绽。
黄门侍郎心领神会,这便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又进得殿来,“大王,婆子又问,夫人什么时候回华音宫去?”
那人轻笑一声,“急什么,孤还要宠幸赵国夫人。”
宠幸一事,南平期盼许久了吧。
也许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幻想过那身姿如修竹,面如冠玉的人到底是如何宠幸一个人的。
也许也曾想要求得晋昭王的恩宠,求得人间的极乐,求得螽斯衍庆,凤子龙孙,因而这日来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