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高度紧张下的短暂休整。
没有人说话。
士兵们靠着冰冷的战车,或者残破的工事,机械地检查着武器,补充着弹药,将高能量营养膏挤进嘴里。
胜利的间隙,并不轻松。
那片沉寂下去的死亡之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再次张开血盆大口。
地下室里,赵德柱和其他几个幸存者,刚刚从那地动山摇的炮火声中缓过神来。
外面的世界,安静得可怕。
“结束了?”
角落里,那个年轻女孩颤抖着问。
赵德柱没有回答,他将耳朵死死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捕捉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
地面,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不是爆炸引起的剧烈摇晃,而是一种沉闷的,有节奏的,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律动。
咚。
咚。
咚。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心脏,正在地脉之下缓缓搏动。
赵德柱的瞳孔猛地一缩。
阵地上。
一名正在给重机枪更换枪管的机枪手,动作忽然一顿。
“排长,你有没有觉得”
他皱着眉,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那股奇怪的震动。
“觉得什么?”
排长拧开水壶,刚想喝一口。
“轰——!”
一声巨响。
排长脚下不到三米处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
泥土、碎石、还有丧尸的碎肉,被一股巨力顶上了十几米高的空中。
一个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大的,暗红色的肉状物体,从地底猛地钻出!
那东西像是一条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蚯蚓,但表面覆盖着一层坚韧的,仿佛皮革般的角质层。
最顶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
只有一张瞬间裂开的,如同花瓣般绽放的圆形巨口。
口器里,密密麻麻,是三圈不断向内收缩旋转的,剃刀般锋利的牙齿。
那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排长,被那张巨口整个拦腰吞噬。
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啊——!”
旁边的机枪手,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