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枪口的战术灯亮起,投射出十道刺目的光柱,照向豁口内那片未知的黑暗。
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条向下延伸的,布满铁锈的金属阶梯。
“安全。”
为首的士兵报告。
“前进。”
士兵们鱼贯而入,外骨骼金属靴踩在阶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彦胜军紧随其后。
越是往下,那股陈腐的气味就越是浓郁。
空气变得潮湿,闷热。
墙壁上挂着应急灯,却早已熄灭,只剩下斑驳的灯罩。
他们就像进入了一头远古巨兽的食道。
阶梯的尽头,是另一扇更加巨大的合金门。
但这扇门,是敞开的。
门后,是一个宽阔得如同地下车站的大厅。
大厅里,站满了人。
他们不是怪物。
是活生生的人。
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恐惧。
他们的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他们能找到的一切可以被称之为武器的东西。
消防斧。
磨尖了的钢管。
绑着菜刀的拖把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作服,头发花白,身形干瘦,但他的腰杆,挺得笔直。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老式的,五连发猎枪。
枪口,正对着彦胜军。
“站住。”
男人的嗓音,因为长久的沉寂而显得沙哑干涩。
“你们是什么人?”
彦胜军停下脚步,他抬起一只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不要妄动。
“华夏破晓集团军。”
他回答道。
“我们收到了你们的求救信号。”
“部队的人?”
男人干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上一个说自己是部队的人,想抢走我们的食物。”
“他的尸体,现在还是我们蘑菇田里最好的肥料。”
彦胜军身后的士兵,枪口微微抬高。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