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会不忍。”
他看了一眼绝密通报上，那段关于“黑光”士兵改造过程的文字描述。
“灰烬队长他们，现在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在他们眼里，那些幸存者，只是一堆需要分析和处理的数据流。”
“总司令，把他们变成了最锋利的剑，去斩断瘟疫。”
高思齐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
“可我们，才是握着剑的手。”
“手，怎么能比剑还软？”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是啊。
灰烬和那四千名士兵，已经献上了他们的人性，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兵器。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华夏能够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
如果他们这些还保留着人性，还知道什么是痛苦，什么是抉择的指挥官，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却因为所谓的“不忍”而犹豫，而退缩。
那灰烬他们的牺牲，又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周剑将那根未点燃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碎。
“我明白了。”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总司令不是在让我们做选择题。”
“他是在给我们一个机会。”
周剑环视着自己的三位同僚。
“一个让我们亲手，把自己的那点可笑的道德感，彻底捏碎的机会。”
“他要我们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没有底线了。”
“他要我们亲身体会一下，灰烬他们在献出人性时，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这份血债，这份骂名，不能只让黑色守望去背。”
周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隔离区那三百多张茫然的脸上。
“我们是华夏的军人，不是世界的圣母。”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我只在乎我的舰队，我的士兵，能不能安全地等到战争胜利的那一天。”
萧炎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挣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属于地狱火师的铁血与决然。
陆谦的嘴角，在阴影下，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见的，冰冷的弧度。
高思齐重新戴上了他的驾驶头盔，遮住了所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