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一夜未动。
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已经失去了意义。
而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脚边,不知何时,都摆上了一些东西。
有擦得锃亮的弹壳。
有一瓶未开封的罐头。
有一支从盆栽里小心翼翼摘下的,小小的绿叶。
甚至,还有一张用铅笔画的,歪歪扭扭的,一个敬礼的小人。
黑色守望们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
他们的黄金瞳,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执行着他们的警戒任务。
可那些路过的士兵们,却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
他们的眼神里,不再有恐惧与疏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庄重的,近乎虔诚的尊敬。
一个陆战旅的老兵,路过一个黑色守望的身旁。
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然后,对着那个黑色的背影,郑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黑色守望没有任何反应。
老兵却站得笔直,久久没有放下手。
他身边的年轻士兵,有些不解。
“班长,他们。”
老兵没有回头,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我不是敬给他们看的。”
“我是敬给我们自己看的。”
“我们得记着,是他们,替我们背负了整个地狱。”
“以后再看到他们。”
“腰杆,都给老子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