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查过县志,严氏夫人信佛,可墓址选在‘孤阳之地’——”他用枯枝在地上画了个阴阳鱼,“阳眼是明墓,阴眼才是真棺,两仪守墓,防的就是盗墓贼。”
赵婉儿抱着笔记本缩在树底下,头发还滴着水:“那怎么确定阴眼位置?”
“看树。”张远山指向土丘旁那棵歪脖子老槐,“阴眼上方的树,年轮会向西北偏——”他掰断一截树枝,插在土丘正中央,“正午时分,树影要是罩住这根树枝,就是阴眼。”
众人屏息等着。
日头从云缝里钻出来时,老槐的影子缓缓移动,最终真的覆住了树枝。
钱一多一拍大腿:“成了!等天黑就动手!”
李宝摸着后腰的洛阳铲,手心沁出冷汗——三天时间本就紧迫,要是再挖错地方,蕊珠的诅咒他不敢往下想,抬眼正撞进赵婉儿担忧的目光,她朝他轻轻摇头,他却装作没看见。
月上梢头时,钱一多的洛阳铲终于触到了青石板。
“有东西!”他扒开浮土,露出半块刻着莲花纹的墓砖,“严氏墓的标记!”
李宝刚要帮忙,忽然听见“咔”的轻响。
风毫无预兆地卷起来,带着腐骨的腥气。
老槐的枝叶疯狂抽打着众人,张远山的易经被吹得哗哗翻页,赵婉儿的笔记本“啪”地掉在泥里。
钱一多扒开的土坑里突然腾起黑沙,裹着几截白森森的骨头打着旋儿,骷髅头“咕噜噜”滚到李宝脚边,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他。
“两仪阵动了!”张远山的声音发紧,他从包里摸出符纸,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道血线,“这是守墓阴兵!李宝,你站到阴眼东位!婉儿,去西位!”
李宝攥紧洛阳铲冲过去,风里的骨头突然加速旋转,有根胫骨擦过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赵婉儿被风卷得踉跄,他扑过去拽住她的手腕,两人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张远山的声音混着风声,“驱邪缚魅,保命护身!”他将符纸拍在土坑边缘,血线瞬间渗进砖缝,“李宝!跺脚!”
李宝咬着牙抬起脚,重重跺在东位。
风突然顿了顿,骷髅旋风裂开道缝隙,赵婉儿立刻跟上,西位的泥土里冒出几缕青烟。
张远山趁机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后猛地指向土坑:“拜!”
五个人“扑通”跪在泥里,李宝的膝盖撞在砖头上,疼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