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耳尖又红了。
李宝低头剥毛豆,指甲掐进豆荚的瞬间,听见隔壁传来电视开机的声音——是孙阳的房间。
他抬头时,正看见陈倩站在窗边,借着月光整理耳坠。
那对珍珠耳坠他今天没见她戴过,在夜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陈倩指尖的珍珠耳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她站在走廊拐角,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电影音效——是孙阳最爱看的警匪片,枪声透过门板闷闷地撞进耳膜。
她摸了摸随身带的小药瓶,玻璃在掌心沁出冷汗,那是从余帆背包里顺来的助眠片,碾碎了混在梅子酒里应该够劲儿。
"倩姐?"赵婉儿端着空饺子盘从厨房出来,水汽在她发梢凝成细珠,"你怎么站这儿?"
陈倩的后颈瞬间绷直,草莓发圈被她扯得变了形。
她强笑着把耳坠往耳后按了按:"孙阳喝多了,我...给他送杯蜂蜜水。"话音未落,她已经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往杯底撒了半瓶药粉。
蜂蜜的甜腻裹着药粉的微苦在杯底打转,像团化不开的雾。
孙阳的房门虚掩着,电视蓝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人影。
他歪在床头,白t恤领口松松垮垮,卡地亚表滑到腕间,正举着手机刷相亲对象的聊天记录——"明晚八点,云顶餐厅,我穿香奈儿白裙"。
门被推开时他头也没抬:"余帆?
我不喝......"
话尾卡在喉咙里。
陈倩倚在门框上,鹅黄色针织衫换成了露肩的墨绿吊带,锁骨处沾着刚才煮饺子时溅的油星,倒像特意点的胭脂。
她晃了晃玻璃杯,蜂蜜在杯壁拉出金线:"不是余帆,是我。"
孙阳的喉结动了动。
他坐直身子,床垫发出吱呀一声:"你...怎么穿成这样?"
"凉快。"陈倩把杯子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手背。
孙阳的皮肤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铁。
她盯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看他把整杯蜂蜜水灌下去,看他的眼皮渐渐发沉——药粉起效比她想的快,他的手机"啪"地砸在小腹上,人已经歪向枕头。
陈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扯了扯吊带,膝盖抵上床沿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是王凯。
王凯本来是来给孙阳送没吃完的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