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把陈倩的脸切成明暗两半。
余帆摸出兜里的烟,点燃时火光映亮了茶几上的符纸,血字"第三夜,债清"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他看了眼手机,七点十五分,手指在"好"字上悬了三秒,最终按下发送。
风突然大了,吹得窗户"哐当"响。
余帆起身关窗,余光瞥见后园的葡萄架下有个模糊的影子,鹅黄色毛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像朵被揉皱的云。
他手一抖,烟头掉在符纸上,焦糊味混着槐花香涌进鼻腔。
"来了。"他对着空气说了句,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余帆的拖鞋碾过葡萄架下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响。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鹅黄色的影子动了。
陈倩从藤蔓后转出来,发梢沾着夜露,毛衣下摆被风掀起一道温柔的弧,像她失踪那天在村委会公告栏里的模样。
"你来得慢了。"她的声音比记忆里轻,尾音却带着熟悉的甜。
余帆的喉结动了动,月光正落在她眼尾那颗泪痣上,和遗像里忽明忽暗的痣叠成一片。
他伸手去碰她的脸,指尖在离皮肤半寸的地方顿住——三天前在派出所,法医说陈倩的尸体在水库底泡了整整七天,可此刻她的脸颊分明带着活人温热的软。
"怕李宝他们没走。"余帆收回手,插进外套口袋时碰到了烧焦的符纸边角,"刚才他们送符过来,赵婉儿盯着陈倩的遗像看了好久。"他刻意把"陈倩"两个字咬得很重,目光扫过对方颈间——那里没有尸检报告里提到的勒痕,只有一串银链在月光下泛着淡白的光。
陈倩笑了,伸手勾住他的手腕往屋里带。
葡萄藤的卷须擦过余帆手背,像极了白天老槐树叶尖的触碰。"怕什么?"她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孙阳浴缸里的水温是我调的,刘一鸣背包里的洛阳铲指纹是你印的,赵亮明他们的尸变......"她突然住了嘴,推开门时带起一阵风,把玄关的遗像吹得晃了晃。
余帆的后背抵上卧室的墙。
陈倩的手指在他锁骨处游走,指甲轻轻掐出红痕:"那天在派出所,你摸孙阳腕上红绳的样子......"她的唇擦过他下巴,"我在窗外看得清楚。"余帆的心跳漏了一拍——孙阳出事那晚,他确实在浴缸边多留了十分钟,可监控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我是怕线索断了。"他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