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怪味,像是烂树叶混着铁锈。
他跟着进了屋,看见幼军蹲在余金花旁边,伸手摸她的脸。
那手白得透明,指甲盖泛着青,摸在余金花脸上时,余金花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爸,我饿。”陈幼军抬头,眼睛在阴影里泛着幽光,“有吃的吗?”
陈昆明的后颈冒起冷汗。
他转身去灶房热饭,锅铲碰在铁锅里叮当响。
背后传来脚步声,幼军站在他身后,红围巾扫过他手背——那围巾摸起来不对劲,软得像团棉花,还带着股潮味。
“爸,你冷不冷?”幼军把围巾解下来,要往陈昆明脖子上系,“我给你围上。”
“不冷不冷!”陈昆明慌忙躲开,端起热好的红薯粥往桌上放,“快吃,快吃。”他不敢看幼军的眼睛,余光瞥见对方的手按在桌沿上,指节几乎要戳穿皮肤。
“爸,我给你倒茶。”幼军从柜顶上拿下那只缺了口的瓷壶,往碗里倒了满满一杯。
陈昆明盯着碗里的“茶”——颜色不对,深褐色里泛着红,还飘着些絮状物。
他端起来闻了闻,胃里直翻腾——是血的腥气。
“爸,你怎么不喝?”幼军的声音变了,像指甲刮过玻璃,“你不是最疼我吗?”
陈昆明的手开始抖。
他突然想起村东头那坑,想起黑子往坑里扒土时的嚎叫,想起余金花腕上的抓痕。
“幼军?”他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幼军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陈幼军早死了。”他说,“上个月工地塌了,他被埋在钢筋底下,血都流干了。是陈裁缝让我来的,说你们家有东西...能换他投胎。”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嚎叫。
陈昆明冲出门,月光下站着头黑黢黢的野猪,獠牙上挂着血,正用前蹄刨地——地上躺着余金花的一只绣花鞋。
“金花!”陈昆明抄起墙角的砍柴刀冲过去。
野猪嚎叫着扑过来,他挥刀砍在猪背上,刀陷进肉里拔不出来。
野猪疼得发了疯,甩着他撞在墙上。
陈昆明眼前发黑,恍惚看见野猪的眼睛——是余金花的眼睛,瞳孔缩成针尖大。
“爸,该回家了。”幼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昆明转头,看见幼军站在门口,红围巾在风里飘,围巾